天呐。
老天呐。
什麼情況?
沈長安如同一隻被驚到的小雞崽,雙眸之間盡是恐慌,一雙小爪子擰著錦被攥得死死的,紅唇微張,顯然不是很能理解當下這個局麵。
被她用驚恐的目光盯著的男子瞧著她這副麵色微紅的怔愣樣子,心下有幾分好笑,幽幽地開了口說道:“昨日晚間聽到殿下房內有響動,便過來瞧了瞧,誰知殿下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肯放,還抱著我不讓我走……我也沒什麼辦法。”
語氣誠懇,言辭坦蕩,帶著十足的無奈。仿佛沈長安是什麼霸王硬上弓強搶良家婦女的惡霸一般。
沈長安的小身子僵了一僵。
自己真的……做出了這種事嗎?
江煜臉不紅心不跳地看著她,仿佛就是在陳述事實,十分坦然。
沈長安一張小臉微微泛紅,同時再度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不成……真像他說的那樣?
沈長安愣了半晌,心中半分印象都沒有,神色複雜,似乎對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十分羞愧。
她一向知道自己是一個慫包體質,倒也沒有對江煜的控訴多加反駁。
而眼前這人往日裏凶得很,被自己強行抓住在別人床上過了一夜心情定是不好的!
得趕緊給他捋順了毛,不能把人給得罪了啊……
這樣想著,她就支支吾吾地認了罪。
“那……對……對不起。”沈長安艱難地開口。
江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無妨,殿下若是想賠罪拿出些實際行動來就好。”江煜表情很淡漠。
沈長安瞪圓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瞧著他。
什麼實際行動?
“都說現在時興拿荷包給人賠罪。”江煜麵色很是耐心,一點點地啟發著。
經他這樣一說,沈長安忽然想起靳晨給她的那個紅包還未曾還回去,甚至還被戴在了嬌嬌的脖子上!
一時間有些尷尬,不由得小臉有些泛紅。
可她這麵色在江煜眼中卻是害羞的神色,他看著她有些泛紅的小臉,神色微微冷了一冷,開口打斷她的遐思道:“殿下?”
沈長安迷茫的抬頭,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江煜剛剛說過的話,忽然反應過來——
他是……想讓自己給他繡荷包?!
開什麼玩笑,沈長安堂堂東宮太子,十指不沾陽春生水,讓她做女紅?
瘋了不成!
江煜墨眸微抬,陽光從明窗中斜透進來,映在他冷峻挺拔的側臉上,泛起金輝。
他就起身靠在床榻上,一張臉微微側向沈長安,眸色不明,似乎藏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真的,很好看。
沈長安眨了眨眼睛,心裏隻有這樣一個想法。
可是……再好看也不能讓她繡荷包啊!
這……成何體統!
似乎是察覺到小人矛盾的心思,江煜側過頭,認真地看著她,唇角帶上了幾分玩味,眸色中明滅起伏,透出幾分勾人魂魄的揶揄之意,他緩緩開口問道:“到底是不是誠心要給我賠罪,沈……卿卿?”
沈長安身體微微一僵,抬眼看去,隻見江煜麵色好像帶著幾分苦惱。
那樣子宛如一個被占了清白的良家婦女要她負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