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州貧瘠之地,進獻國庫不過不足計量爾,賄賂衡王卻用十之一鈞,到底有沒有把國法放在眼中!
“臣初了解此事,本還不了解其中緣由。後而得知,闞州本在邊關,因其氣候原因而年年鬧災,導致此地貧瘠。原是衡王殿下領了聖命領國庫銀兩在邊關賑災,或許是其百姓感念而獻上的大禮。隻是闞州知府竟感念衡王殿下至此,臣對此事頗為好奇,便私下調查了一番。”
皇帝抬起眸來,眸中倏然略過凜冽寒意,緩緩地轉動著腕上的佛珠,冷聲開口道,“調查出什麼了?”
“調查出的真相臣亦覺得驚心。有闞州知府手下的人聲稱,衡王殿下每年的賑災銀兩都會扣留在自己手中大部分,若闞州知府進貢的紫玉晶石得他滿意,這才會逐一發放。”
“饒是如此,也從來都會留一部分在自己手中,所以才導致闞州經年貧瘠,災荒多年不愈,直到如今成為一帶貧困之地,民不聊生。”
皇帝猛地將佛珠摔在了桌案之上,眼眸之中透出層層怒意,青筋在額上暴起,他咬牙切齒喝道:“他竟如此放肆!”
“陛下息怒,如今衡王殿下在京中勢大,若要定罪,還是要握住實證才是。”
皇帝聽聞江煜此言,眉眼之中怒意冷靜下來幾分,想起了近來京中的傳言,心中忌憚之意更重。
“你待如何?”
“臣以為,衡王殿下貪墨了那麼多年的賑災銀兩,這府中的賬上自然是黑帳一片,隻要陛下下令徹查衡王府與闞州的交易往來,自然握得住衡王貪墨的實證。”江煜不疾不徐地開口說道。
禦書房之中冰冷之意蔓延到每一個角落,空氣中靜極,一旁的首領太監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帝手指一點點收緊,周身透出寒意,眼中也帶上了幾分淩厲。
“查,給朕查!”他聲音很是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
皇帝抬眸看著江煜,繼續道,“此事全權交給你,要查什麼都可以。一定不要讓奸佞之人,逍遙法外。”
“臣遵旨。”江煜垂眸應下。
男子麵容俊美身姿挺秀,眸心深處森然光亮一閃而過,透著不易察覺的淩厲與幽冷。
從禦書房出來之後,衛清跟在他身側,麵色有幾分凜然。
那日在大理寺之時,他便心中覺得奇怪。
自家主子分明是很重視東宮小太子的,然而卻接下了衡王的禮。
如今想來大概是早就算準了這一步。
從衡王開口開始,便已經確定了他的結局,不想要逞一時口舌之快,而是要一舉置其於死地啊!
衛清非常肯定地明確了一件事情。
惹誰,都不能惹東宮太子。
……
衡王府上近日來一直氣氛歡愉,隨著自己在平京城中的勢大,前來拜訪的官員也越來越多。
此時此刻,衡王正在自己府中悠然品著茶,偌大的人府邸卻忽然被大理寺之人層層包圍。
“放肆!你們要做什麼?!”衡王從太師椅上站起,麵色沉了下來。
見那些官員還在緩緩逼近,衡王側身拔了劍出來,怒聲道,“你們可知道本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