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斷袖?”江煜微微抬眸看他,神色沉冷。

付承羨打了一個哆嗦,掙紮說道,“哎,說笑而已,不帶生氣的啊!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啊江家哥哥,我剛幫你包紮完手,你就這麼對我!”

“哎不就是個斷袖嗎,江湖上都傳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般介意?”

“哎!你不能劇烈活動!”

“得,我服了!”

“我錯了還不行嗎!”

沈長安在外間隻聽得裏麵乒乒乓乓一陣雜亂的聲響。

倒像是打起來的聲音。

她心頭微驚,正打算叩門進去查看一二的時候,門卻忽然從裏麵打開。

沈長安對上江煜那張還泛著冷意的臉,微微一愣。

“江煜哥哥?”視線從他的臉上掃到他的手臂之上,看見了已經被包好的手臂,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卻又聽得裏間傳來付承羨“誒喲”的吃痛聲。

沈長安有些迷惑,“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和他打的架啊?”

“一隻手也能打過他。”江煜神色淡淡,負手離開。

付承羨在裏間不斷叫喚著,口中罵著,“我這是讓著你!君子不趁人之危!”

沈長安在一旁聽著,挑了挑眉。

總覺得這份叫囂有幾分無力呢……

……

鬆逸樓裏的密室之中。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燭火昏暗,人影招搖。

一個中年男子身穿一身玄紫色壓金邊長袍,長眉斜飛入鬢,薄唇輕抿。

周身盡是矜貴慵懶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幾分不經意的威嚴,此時正坐在案幾旁飲著茶水。

麵色閑適淡雅,而目光卻緊緊地鎖在江煜的手臂上,眼眸微微眯起幾分,抬頭說道,“你似乎很重視這個小東宮殿下。”

“與你無關。”江煜淡淡開口說道。

他坐在清河君對側,側影挺拔俊秀,一張昳麗的臉背著光,蒙上淡淡的一層暖暈。

然而這層暖暈也穿不透他周身的清冷淡漠之意,一雙墨眸深沉銳利,看似平靜卻一眼望不到底,給他整個人帶來強大的氣場,絲毫不輸對麵那中年男子。

清和君緩緩放下茶盞,沉默了半晌,開口道,“衍之,咱們之間,非要如此嗎?”

江煜麵色平靜,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之意,轉瞬即逝。

清和君握著茶盞的手緊了幾分,躊躇了良久,終於開始開口,聲音有幾分疲憊的嘶啞,“你始終都不願意原諒我,但是我……很愛你母親。”

江煜抬眸,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人心一般,在他臉上緩緩掃過之後,帶上了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咀嚼著這幾個字,“很愛?哪種愛?”

“是利用她爭奪西承的權勢的那種很愛,還是利用她的身份背景來抗衡東梧皇帝對你的忌憚的那種很愛?”

清和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的,西承皇帝為了折騰她,一定會讓她遠嫁別國和親交好,難道你希望她嫁給東梧皇帝?去和六宮的女人分寵愛?”

“我至少給了她一個男人能做到的所有!我府上從來沒有別的女人!”

清和君罕見地有幾分失態,那張慵懶平靜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可控製的激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