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記得忠勇伯家中無子,唯獨老來得了這麼一個嬌嬌女兒,疼護如掌上明珠,喜歡得緊。

江煜看見沈長安稍稍有些意外,起了身,開口問道,“殿下怎麼進來了?”

徐姒亦站起身來,因為知曉江煜同東宮不一般的關係,客氣地朝她行了一禮,道,“殿下,臣女替家父前來,有要事和江大人相商,不會耽誤太久的。”

言下之意,是要她回避。

沈長安定定地凝了徐姒半晌。

忠勇伯愛女如命,不似尋常人家嚴令女兒待字閨中,不得外出拋頭露麵,而是寵愛有加。

想來是徐姒想要做什麼,喜歡什麼人,都會盡全力順著她的心意而為。

不過……

什麼狗屁的有要事相商!

徐姒剛剛看江煜那含情似水的眼神,當她是瞎了嗎看不見!

沈長安一雙杏眸微垂,浮上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寒意。

頷了頷首,正打算從室內退出去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徐姒身旁擺的那一盤糕點。

玫瑰乳酥如同花瓣一般被層層雕刻,擺在精致的白玉碟中。

沈長安瞳孔微瞬,不可置信的目光投擲向江煜,那分明是她今日央人拿給他的糕點,就被他這般隨隨便便地拿給了別人?!

沈長安木著一張臉站定。

忽然就不想出去了。

她三步兩步走到那盤糕點旁打量了許久。

很好,不是東宮的盤子。

還特意換了個盤子去招待貴客。

沈長安在徐姒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撩袍坐在她身側,一手不輕不重地搭在太師椅之上,道,“你們繼續說你們的,當本宮不存在就好。”

說罷還自顧自地拿過了江煜的茶盞,飲了一口滅了滅心中的火氣,一雙眼睛繼續盯著那盤玫瑰乳酥。

抬眸看了看徐姒震驚的臉,沈長安哂笑道,“徐姑娘別介意,本宮隻是看上這盤糕點了,你們說你們的,本宮不打擾。”

還沒等徐姒開口,沈長安又側過頭,皮笑肉不笑地對江煜說道,“江大人這兒的糕點真是別致,就是本宮看得十分眼熟,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呢。”

江煜愣了一瞬,看清她那咬牙切齒的小表情,唇角壓了又壓,才勉強把笑意收回去。

然而這份笑意還是被徐姒看清了。

這個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在用事忙而漫不經心地搪塞她的冷漠男人,竟然……也會笑?!

沈長安看到他眸色之中有笑意,心中怒意更加旺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伸手拿過桌上的玫瑰乳酥,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徐姒嚇了一跳,原本想同江煜商議的合作一事也忘記了大半,隻愣愣地看著沈長安。

沈長安側過頭來,客氣一笑,明知故問道,“徐姑娘,本宮打擾到你們了?”

徐姒沒膽子說是。

幹巴巴地一笑之後,徐姒尷尬道,“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

“那徐姑娘說便是。”沈長安一邊啃著玫瑰乳酥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見徐姒還是沉默,沈長安微微挑眉,問道,“徐姑娘如此,莫不是也同衡王殿下一般,嫌棄本宮不懂朝政之事?”

徐姒麵色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