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就是你!”
“我可是剛剛還救了你!”
“欠著!”
……
沈長安在營帳前看著這對歡喜冤家,臉上不自覺地泛上幾分笑意。
不錯不錯,蕭景行也有今天。
就在她目送著二人離開之後掃視四周時,卻發現周圍早已沒了人影。
她連忙走進營帳。
營帳裏沒人。
他是回了自己的營帳嗎?
怎麼也不同她說一聲啊!
沈長安眼下無所事事,想著要去尋他,便朝江煜的營帳走去。
“江煜哥哥——”聲音比人先到,小殿下腳步歡快地跑進營帳,身上帶了幾分春日的微寒。
江煜在案前坐著,靜靜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沈長安心一沉。
完了,這個神情……定然是生氣了。
“江煜哥哥……你,你生氣了啊……”沈長安不安地絞著手指,有些緊張地開口問道。
“沒有。”江煜垂眸,不再看她。
沈長安咬著嘴唇走近,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我,我又哪裏做錯了啊?”
江煜看了她良久,看著她這幅小心翼翼的神色終究是心下不忍,別開眼斂了幾分眸中的洶湧暗色,道,“我曾和殿下說過什麼?”
沈長安一愣,看著他這幅神情,想起他剛剛在獵場之上聽聞她要替朝陽郡主露出的的那份冰寒神色,低聲囁嚅道,“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殿下怎麼做的?”江煜眸中透出冷色,薄唇抿緊,定定地凝著她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江煜一這樣同她說話,她就慌得心尖發顫,一雙小手冰冷而無助,勉強把眼中的霧氣壓下去,喉嚨發緊地開口道,“我沒有……蕭景欒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畢竟我是東宮太子,他不敢的……”
這份辯解越來越蒼白無力,聲音也越來越低。
她自己也覺得沒底氣。
蕭景欒也是不敢傷蕭景行的,可到底,還是擦破了他的耳朵不是?
“刀劍無眼,殿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江煜聲音帶著壓迫感,濃重的冷意讓沈長安幾乎不敢抬頭,心裏又慌又委屈,酸得厲害。
“……知道。”沈長安悶聲吐出兩個字,霧氣一直盈在眼睫上,倔強地不肯讓淚珠子滾下來。
江煜微微皺眉,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怎得殿下還委屈上了?”
“沒有。”沈長安不承認,可淚珠子卻顫顫巍巍的。
她委屈。
這一世有很多事情都是因為她的重生而發生了改變,很多事情的軌跡都不像原來一樣。
就好比今日,按照上一世來講,根本就沒有蕭景欒向靳晨挑戰這一說,這一世卻因為她在除夕宴上的參與而引起了林婉縈對靳晨的怒意。
可是靳晨是無辜的啊。
這些事情因為她發生,本就是應該她承擔的啊。
“蕭景欒會對靳晨出言挑戰,就是因為除夕宴一事。可是除夕宴一事是我安排的,蕭景欒這份敵意也該是衝我來的,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靳晨無辜地被攪和到這件事裏……”
沈長安嗓子發緊,說話的聲音因為慌亂和委屈也有些抖,淚珠子到底沒能堅持多久,不爭氣地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