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就算蕭二公子這般,蕭大公子射出的箭也沒有用十足十的力道,隻是堪堪穿透了草紮子而已,半點傷其弟的心思都沒有,真是能力出眾為人又仁善啊!”
蕭景行挑眉聽著人群中這些話,抿了抿唇忍住了心虛之意。
並非他有意相讓,而是他真的射不遠。
射箭技術到此為止,已經是頂峰了,倒是歪打正著了。
人群中有稀落的掌聲響起,讚歎之聲一時不絕。
皇帝在座上展顏笑了笑,道,“果然虎父無犬子,你二人都很出色,景行啊,你父親這一次,一定不會再用藤條子抽你了。”
“陛下慣愛取笑臣。”蕭景行也跟著笑著,斂目說道。
“既然頭籌已經定下,春獵就到此為止吧,朕看得也有些疲累,先回獵宮休息了。你們自便吧。”
“恭送陛下。”眾人起身行禮。
皇帝回了宮,圍場的氣氛也輕鬆了不少,沈長安穿過層層向蕭景行祝賀的人群,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喊了一句,“蕭大公子,你今天也太帥了吧!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本事啊?我怎麼不知道?你小子平日裏一定是藏拙來著!”
“不敢不敢……”蕭景行掃了一眼一旁眉眼陰鷙的蕭景欒,眸子微垂,笑道,“今天運氣好。”
忽然側頭瞥見一個站在外圍的紅色身影,蕭景行抬眸望去,隻見靳晨正站在那裏,苦於人多而沒有上前。
沈長安瞧了一眼身周的人群,忽然覺得自己和他們都有些發亮,輕咳了一聲,道,“那個……蕭大公子今日勞累了,各位要來祝賀改日再說吧,他耳朵上還要傷需要處理呢,都散了吧。”
得了太子發話,世家子弟漸漸地散去,沈長安也悄然退開,回了營帳。
靳晨走到蕭景行身側,遞給他一瓶金創藥,目光有些躲閃,一臉傲嬌道,“雖然你可能不是為了幫我,但是……還是要謝謝你。”
她慣來與蕭景行都是不對付的,基本上就認識那天開始,每次見麵都要打個不停,沈長安都說他們是一對冤家。
所以冷不防要這般和他和和氣氣的說話,靳晨有些不適應。
蕭景行看了她一眼,接過了她手中的金創藥,眸中閃過笑意,道,“我就是為了幫郡主。”
“幫我?”靳晨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問出口,“為什麼?”
男子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在靳晨身前,靳晨的視線被擋住,腦子裏一時有些混亂。
“因為,”蕭景行俯身靠到她耳側,聲音低沉,輕聲道,“除了我,沒人能欺負郡主。”
靳晨一瞬間麵色泛上幾絲紅意,在原地怔愣了良久,待回過神隻見得男子已經走遠,玩世不恭的背影同往日一般無二,仿佛剛剛隻是個玩笑。
他搖了搖手中的金創藥瓶,高聲道,“多謝郡主。”
“蕭景行,你給我站住,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靳晨有些惱怒,在他身後喊著他。
“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郡主,有話好好說,怎麼還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