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蕭景行絲毫不覺羞愧地開口道,“去歲和太子比試時,連靶都不曾上過。”
蕭景欒手握成拳,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隻一雙眼睛目眥欲裂地看著他,“你若殺了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還有……還有律法,你是要坐牢的!”
“咱們是簽了生死狀的,生與死,聽天由命,與我無關。”蕭景行笑道。
他抖了一抖手腕,明晃晃的箭矢尖端晃了人的眼,蕭景欒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
“真是重……”蕭景行皺眉抱怨。
“你……你無恥!”
“我無恥?”蕭景行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輕笑了兩聲道,“那賢弟尋郡主一個女子來欺負,就不無恥了嗎?這比試是賢弟一心想要比的,怎麼如今倒是害怕了呢?”
蕭景欒如今是真的感受到了幾分害怕,隻得勉強放低姿態道,“為難郡主,是……是我不對,我日後給郡主道歉就是。”
“晚了。”蕭景行笑道,忽而側頭皺眉道,“賢弟別抖啊,你一抖,為兄失誤了可如何是好。”
“你……”蕭景欒極力壓下心中的懼意,定定地看著那箭矢。
沒有再和他多廢話,隻因這手中的大弓實在是有幾分重,蕭景行動作迅速地將弓箭的方向對準了蕭景欒的頭,鋒芒從笑眼之中一閃而過,“小心了——”
蕭景欒猛地一驚,再以回神那箭已經破空而出了。
他看得真真切切的,那箭分明就是衝著他的頭來的!
蕭景行還真是敢……!
他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
雖然這比試是不允許人動的,可眼下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一些。
草紮子因為他的移動而不穩,從他的頭上滾落。
眾人皆屏息,場內之中所有喧囂皆化為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隻透著銀芒的箭矢之上。
隨著一聲鋒利的輕響,眾人定睛。
一個草紮子靜靜地躺在地上,一隻冷箭橫穿而過。
蕭景欒雙腿發軟,一身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怔怔地看著地上的草紮子。
“哎呀,賢弟怎麼動了,為兄原本……大概是射不中的。”蕭景行猛地扔下弓,如同往日一般扯唇,透出了幾分嬉笑的神色,輕聲說道。
場中一片寂靜,眾人震驚之色浮在臉上。
他們不知曉場中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一番對話,隻知曉蕭景欒破了規矩動了,而蕭景行依然穿透了那個草紮子。
“你,你是真的想殺了我!”蕭景欒眸色中透出了一點猩紅,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景行。
蕭景行笑著搖了搖頭,道,“隻是,管教你而已。”
圍觀的人良久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負責擂台挑戰的老太監高聲道,“恭……恭喜蕭大公子撥得頭籌!”
眾人的神色變幻,最終還是停留在了敬佩之上。
人人都道蕭大公子為人紈絝,才能不足,可今日無論是勇氣還是能力都遠過其庶弟,可見傳言不真。
況且二人氣度也不在一個層麵之上——
“那蕭景欒明明射箭的準頭那般好,卻傷了他大哥,恐怕有故意的嫌疑,或許是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