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地下水,那……那府上用什麼燒水吃飯啊?”府上的婆子不解。
“可以燒開了再用,請府上另備一個缸,儲存燒過的水,煮沸之後可保無虞。”江煜緩緩道。
沉吟了良久,江煜又開口問道,“這城中除了西街的水,就沒有別處的井水嗎?”
“有是有,隻不過因為西街的井距離市內長街更近些,人們打水也多半願意前去西街。其實東街也有一處水源,隻不過東街地處淩山腳下,井口太過偏遠,尋常人家都是不去的,隻是陵山下的一些人家賴以那處水源生存,那水源地也因為少有人去而年久失修,很是荒蕪,涼城中的一些大戶人家甚至都不曾涉足那裏。”婆子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
江煜點了點頭,“多謝。”
之後側頭和沈長安道,“我們去西街的井看一眼吧。”
“好。”沈長安忙不迭地點頭。
付承羨也給知府上的千金把過脈了,走出來的時候倒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她病得沒有那農戶家的女兒重,雖然也折騰得清減了不少,總歸還有點人樣,病情最凶猛的時候已經過去,接下來隻要好好將養,應該就沒有大礙了。”付承羨的神色輕鬆了幾分。
“那就好,這樣的話,知府大人也該放心了。”
“隻是不知道此病是否也是犯過一次便有了抗力的病,若不是的話……”付承羨微微蹙眉,道,“如果源頭還是沒有被找到,恐怕還是會有危險。”
沈長安將她二人的猜測同付承羨講述了一遍。
隻見他眼睛亮了一亮。
“若真是那地下水的問題,此事便好解決了。”
“可是聽聞西井之下的地下河是涼城百姓素來依賴的地下河,若一朝貿然不允許人使用,恐怕仍是不妥。”沈長安神色有幾分凝重。
“人命關天的事,他們怎麼會不同意?先去看看再說吧。”
幾人一路走到了那西街的水井之處。
水井很寬大,被青磚石所圍砌,四周一塵不染,很是幹淨,看上去是常常有人打掃的樣子。
身周的侍從走上前去轉動把手,小心地打了一桶水上來。
沈長安湊過去仔細察看著。
水質澄澈,無色無味,清可見底,從外觀上看起來並沒有半分的異樣。
付承羨拿過銀針來試,也不見變色。
眾人的神色都有幾分凝滯。
本以為是這水受到了汙染,可是……
“這裏的病患腹瀉都是米泔樣的……我似乎在一本古籍之中看過,仿佛確實就是說有關地下水會產生的一種致病物質,也確實是無色無味的,殺人於無形,說的就是這般。”
“那你不早說!”沈長安瞪他。
“你急什麼,我不說是因為那書隻是野錄記載,做不得真。況且具體是什麼尚且不知,書中也不曾具體提到,仍舊難辦。”
眾人由起初的興奮漸漸轉為沉默。
付承羨說得對,隻是知曉有這樣一個物質存在,卻仍然不能解眼下的困境。
如今就算是知道了是這地下水的問題,也照舊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