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雙墨眸如同往日一般沒有什麼別的顏色,沈長安心下不由得竄起一股無名火來。

饒是上一世就是這般的軌跡,可這一世他們都如此親近的,做這樣的決定就連問她一句都不肯嗎?

搞得她好像不存在一般……

真是讓人難過呢。

沈長安神色有些黯然,聽著朝堂之上大臣們你來我去的討論聲,忽然覺得甚是吵鬧。

大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著。

雖說江煜並未領過軍,然而之前也曾替兵部寫過戍守邊關的戰略,兵部尚書對其讚不絕口。

皇帝向來愛重,曾聽聞江煜寫過這樣的戰略,本就有意領他到武臣的路子上,後來禁衛軍甚至也交由他親訓。

所以也不能算是全然沒有經驗。

然而讓新秀曆練歸曆練,可是這樣的事情當作曆練,是不是有些大了?

兵部之中有不少人見過其領兵的謀略,對其大力推舉,這些聲音到底還是暫時壓下了那些質疑。

至少如今,大臣們漸漸口徑一致了。

便是讓江煜領主將一銜,帶三萬甲兵走陸路前往西陲。

然而此案一出便被江煜否決了。

那人眉眼如山,身姿挺拔,立在朝堂之上聲音沉穩,“臣以為不可,陸路太慢,雖安全性高,但待將士們前往西陲之時,已是半月有餘。若是失略城池尚可奪回,然而人命損失卻難以數計。敵軍襲來,城中百姓定然奮起反抗敵軍,性命堪危,事關重大,還請陛下仔細斟酌。”

朝堂之中一陣靜默。

水路更快誰人都知曉,畢竟穿過晟唐江便是西南群島,自然是要近上好些天的。

然而那江邊皆是高山峻嶺,若是周澤遣人埋伏定然會損失慘重。

怕是會落得個有命去,無命回的下場。

“江愛卿,你可有萬全的法子?”

皇帝微微皺眉看向他,顯然也覺得走水路甚險。

“萬全不敢當,隻能說此舉是最有把握一舉滅盡敵軍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縱使知道江大人不是甚口出狂言的人,然而聽完此話卻都是神色各異。

因為此話聽上去……

未免太狂了吧!

朝中大臣本以為東梧最大的機會便是將這些敵軍驅逐出境。

然而聽江大人的意思,怎麼好像是想把他們團滅?!

瘋了不成?

“江大人,那周澤國的兵將可並非是好相與的,您不曾帶過兵打過仗,自然不知曉他們的實力,眼下口出狂言倒是沒什麼問題,到時候可別……”一個曾經上過沙場的參將站了出來,因為忌憚江煜在朝上的威壓,並未把話說全。

然而朝堂眾人卻聽得明白,這話明裏暗裏的嘲諷之意。

江煜神色自若,恍若未聞,隻平靜地看著皇帝道,“臣請一萬精兵隨臣走水路,其餘兩萬甲兵帶後備糧走陸路。一來,若真有危險,能損失減少,二來,陸路精兵兩萬足以吸引周澤國的目光,可趁敵人後部空虛之時攻其不備。”

朝堂之中議論聲四起,眾人臉上神色各異,顯然從未聽過如此方案。

“您這步棋太險,若是被周澤國的人先一步發現我們走了水路,豈不是損失慘重?”兵部侍郎李憲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