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五人應聲倒地。

東梧將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江煜身上迸發的殺氣和寒意,看著他箭無虛發的樣子,竟是把他們這一隊將士都當成了擺設。

衛清看著江煜手不離弓的速度,便是在一旁遞箭都有些忙不過來,一雙手酸脹發軟,直到付承羨和陸訣也加入遞箭的行列來這才覺得好些。

江煜麵無表情,弓在手中極快地開如滿月,箭矢飛快離弦而去,幾乎讓人看不清。

縱是常年習武的手也經不住這樣的強度,他拉弦的手已經被磨得滲出鮮血,血紅驚心地染透了弓弦,看得人心驚肉跳。

衛清忍不住道,“主子……”

回應他的隻有速戰速決的撲簌風聲。

人群一點點零落下來,隻有最後零星幾個人,江煜每一箭都精確地避開了那主將的要害,卻每次都堪堪帶過。

主將身上盡是惱人的皮肉傷,他被惹得徹底發了狂,看著橫屍遍野的地麵,一雙眸子血紅就向江煜衝來,口中厲聲道,“我殺了你!!”

江煜目光一寒,交了弓到衛清手中,取了一隻箭直直地透過馬腹。

馬匹受驚嘶鳴一聲,猛然抬蹄,甩落了馬背上的周澤國主將。

江煜持劍下馬,緩步走到那主將麵前,眸色晦暗不明,道,“公平比試,如你所願。”

那主將身上負了重傷,很是艱難地抬頭望他,恨聲道,“你……你不得好死!”

“我本不想下殺手,是你要的公平。”

那主將麵色一滯,咬了咬牙,卻是說不出來什麼了,隻剩下一雙血紅的眸子瞪著江煜。

左右也是要死的人了,他瞧著麵前男子臉上的赤金色麵具,唇角勾起一絲譏誚。

“嗬……不知閣下為何要帶著麵具,可是因為相貌醜陋而羞於見人嗎?”

江煜唇角勾起冰冷的微末弧度,卻並未生氣,而是一隻手緩緩扶上麵具,倒像是要將這麵具摘下的意思。

主將下意識瞪大了雙眼。

周澤國一直對這位屠了全軍的新封將軍滿心疑慮,若是死前能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麼模樣,至少還知曉下了黃泉之後,應該去找何人報仇。

“閣下若摘下麵具,就不怕我周澤的將士死後化作厲鬼去尋你的仇嗎?”主將冷笑道。

江煜扶著麵具的手未頓,道,“帶著麵具,是想給周澤國留一線生機。尋我的仇……你敢嗎?”

隨著他這一句話的落下,麵具也緩緩被他摘下。

先映入周澤主將眼簾的是他那一雙銳利深邃的眼,周澤主將忽然莫名覺得那雙眼有幾分熟悉。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般,那麵具徹底被摘下之時,周澤國主將看著眼前男子金相玉質般的容顏,忽然瞳孔縮緊。

像是見了什麼極可怖的東西,周澤主將隻覺得自己額上一瞬間都冒出了不少冷汗來。

他呆滯地看著他那張臉,良久都沒有說話。

“怎麼……是你……”

“怎麼可能……是你……?”

主將喃喃道,麵色之上極不可置信。

“西承沒能教會你們的規矩,我來教。”男子眉眼如山,神色自若,周身透著淡淡地冷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