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敢騙郡主?郡主對我未免也太沒信心,他視我為友,我難道就不視他為友了?”沈長安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多謝殿下!”靳晨一時有些無措,臉上掛著劫後餘生的驚喜笑意。

“謝倒是不必,隻是本宮沒想到,你對他竟然已經到了這般的心思?”沈長安微哂,語氣意味深長。

靳晨臉熱,道,“殿下說什麼呢?臣女隻是不想忠良直士蒙冤……”

“本宮如今要去兵部,郡主可要和本宮一起?”沈長安笑道。

“不不不,還是不用了,可別告訴蕭景行那廝我這般為他,要不然他又好嘲笑我了!”靳晨忙不迭地搖頭,麵色更加紅潤。

“他……應該不會,該是很感動才是。”沈長安笑著搖搖頭,緩緩說道。

“反正我不去!殿下,臣女告退!”靳晨逃也似地跑走了。

沈長安瞧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忍不住勾唇笑開。

這樣赤誠的女子也是人間少見,蕭景行那小子,哪裏有得這般好的運氣?

她沒有再做停留,抬步就朝兵部走去。

眼下父皇雖然同意暫時將蕭景行放出來,可是若是這件事情最終沒有一個好的解決,終究是無用的。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問問蕭景行到底有沒有人有機會拿走他的令牌。

沈長安想至此,眉眼染上了幾分陰翳氣息。

既然他們不仁,那她必然也不會再存善。

此事,一月之內,她必然要得到一個結果,不僅要讓惡人有惡報,還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隻有將惡人徹底擊倒,才不會再讓他們有反擊的機會。

……

沈長安徑直走向兵部,兵部門前的守衛為她讓開道路,領著她來到了關押蕭景行的地方。

說是關押,實則也隻是將人圈禁在一間略微有幾分幽暗的雅室之中罷了。

沈長安一踏足進去,就看見蕭景行的身影隱在幽暗的光線之中,正在桌子之上慵懶地坐著,百無聊賴地搖晃著雙腿。

仿佛世間萬物都同他沒有關係一般。

沈長安看見他這般就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腳。

蕭景行聽到那旁有響動,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瞧了一眼,看見是沈長安,他眉宇之中露出一絲驚奇來,道,“誒喲,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

蕭景行說著就跳下了桌子,將嘴中叼著的野草一吐,招搖地笑起來衝著沈長安周圍的侍衛道,“瞧瞧,我說什麼來著,殿下會來救我的。”

“我若不來,你就打算在這裏呆上一輩子不成?”沈長安遣散了身周的侍衛,瞪著蕭景行說道。

“那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出不去,再說……出去了還不是要挨我爹的藤條子,還不如在這裏逍遙度日了呢。”蕭景行無所謂道。

“蕭大公子好像不是很明白自己當下的處境,你可知所有的證據都直指你,就連你們蕭家親養的親兵也不例外。父皇準許蕭府私養府兵是恩賜,可如今卻出了這樣一出,朝野內外可都在等著看蕭家的笑話。”沈長安沉聲道。

“你不用嚇唬我,蕭家的府兵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死士,會在死前供出我這個‘幕後主使’來?朝野之中的人但凡有些腦子,也不會覺得這件事是我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