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行凝了她半晌,忽而抬手擦掉她眼眶邊溢出的淚水,語氣堅定而霸道說道,“這麼想著也沒用!靳晨,我告訴你,我蕭景行,認定你了。”
靳晨一怔,拽著他領子的手倏然緊了一緊,視線被他那雙恣意桃花眼攫住,眸色之中清清楚楚寫著對她的不放過。
“你跑不掉,你沒有什麼陽關道可走,你隻有我這一條路可走。”
室內靜極,過了良久,靳晨腦海中的思緒才又重新凝集。
往日若他這般說,她定然是要罵上一句的。
可今日,她心底卻什麼和他吵嘴的心思都沒有,隻有滿心的無力感。
“可我不想你冒險……”靳晨抓著他領口的手越來越緊,直至骨節寸寸發白,她似是力竭一般地垂首低眸,輕聲道,“我希望你平安……你別去,求求你。”
蕭景行怔在原地,看著眼前女子克製著難過的神色,心下一陣揪痛。
他的手在袍袖之中緩緩攥緊,神色陰沉。
“殿下,你剛才說,端成縣主近日總請太醫?”
沈長安本還垂著頭,一聽江煜開口連忙點頭回道。
“是啊,照理說,她的身子早就該調理的差不多了才是,我之前還以為她是在用這種方式來躲避宴會,不想見人,竟不想如今她能這般……”
“近日發生了什麼事?太醫院可曾記錄端成縣主染病?”江煜垂眸思索著,繼續開口問道。
沈長安一愣,道,“不曾發生什麼事,也並不是風寒的高發季節……太醫院也沒有做什麼存檔,隻說是請平安脈……”
“請平安脈,為何要這般頻繁?”江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沈長安怔愣片刻。
那邊的蕭景行和靳晨的目光已經被他們二人的對話吸引過來。
蕭景行的目光同沈長安對了一瞬,二人腦中都閃過一份驚心的猜測。
沈長安倏然站起身,開口道,“付閣主,付閣主之前研製出時疫方子時同太醫院不少人都有了幾分交情,讓他去打探一定會有消息!”
江煜點了點頭,側頭對衛清囑咐了幾句,待衛清離開之後,回過身沉聲道,“殿下放心,此事一定還有轉圜的機會。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不錯,請平安脈也不必如此頻繁,”沈長安目光沉沉,帶著幾分淩厲道,“除非她有什麼……不想讓人知曉的秘密。”
蕭景行的眸色驟然濃鬱了幾分,薄唇勾起微末笑意,道,“若真是如此……那隻能算她不走運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靳晨被著一屋子人不約而同的默契弄得一頭霧水,不解地開口問道。
蕭景行的手放在她發頂之上揉了一揉,道,“沒事,等著就是。”
靳晨有些惱怒,卻躲不開他的手,隻得低聲道,“你個登徒子,明明都不能……”
明明都不能娶她了,行為舉止還這般沒分寸。
蕭景行的桃花眸掃過她,似笑非笑道,“那可……不一定。”
正在室內四個人都各懷心事地坐在大殿之中時,大殿之中的窗戶卻傳來聲響。
下一瞬,一個搖著玉骨扇子穿一身白衣的人就坐在窗柩之上,翹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