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深深地行了一禮,滿眸盡是感激之意,道,“多謝陛下。”
西承皇帝揮了揮手,麵上和善,“朕自然是願意幫你的。”
他眼眸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笑容危險。
“沒有人比你更了解衍之,小殿下一定可以得手。”
沈長安垂眸,眸色晦暗不明,隻輕聲道,“是。”
沈長安執禮告退之後,皇帝便開始召顧焰入宮。
若是江衍之不能出征,顧焰毫無疑問便是出征南詔的最佳人選。
可都督府之中的人前來回稟之時,麵色卻有些惶恐不安。
皇帝微微皺眉,開口問道,“怎麼了?”
“回陛下的話,都督前些日子似是出去遊曆了,如今還未歸來……”那侍從誠惶誠恐地說道。
“放肆!”皇帝想來和氣的麵色倏然一僵,他一拍桌案,桌案之上的奏折微微顫抖。
都督府之中的侍從忙不迭地跪了下去,不住叩首,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他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出去遊曆?!”皇帝麵色之上怒容明顯,青筋層層在額上暴起,似是很不理解。
都督府之中的侍從神色惶恐不已,連連磕頭,半晌之後才說道,“陛下,顧……顧都督以為您重視世子殿下,自覺技不如人,愧對陛下,便出去打算鍛煉自己一二……”
在侍從猶猶豫豫的神色之中,皇帝大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焰無非是因為他重用了江衍之才這般同他鬧脾氣的!
“糊塗!”皇帝臉色鐵青,再也不複往日和氣之意,“他如今心性怎得還這般幼稚?如此,將來還怎麼能擔當大任?能成什麼事?!太過任性!”
皇帝雖然素來寵愛顧焰些,然而眼下也是真的動了怒。
那侍從瑟瑟縮縮地發著抖,隻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知曉對他發脾氣也無濟於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努力平穩下情緒,開口說道,“那你可知他去了何處?”
侍從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戰戰兢兢道,“回……回陛下的話,顧都督自從上次陛下派世子出征……便暗中隨著去了,說是要助力一二……眼下,也不曾歸來。”
皇帝麵帶怒色,頭痛地按了一按額角,他厲聲道,“他是要助力?他不暗中使絆子便不錯了!”
“陛下息怒,都督他說不定隻是心中一時未能想開,若是知曉了陛下心中對他的重望,一定會後悔莫及的!”侍從忙道。
“朕要他後悔莫及做什麼?他差點壞了朕的好事!”皇帝麵色陰鬱,顯然很是不悅。
侍從唯唯諾諾,因得也不知曉到底顧焰如今身在何處,也不知曉再說什麼話來勸慰了,隻一直磕頭認錯,求陛下寬恕。
西承皇帝看著十分心煩,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那侍從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就從大殿上退了下去。
皇帝按了一按額角,傳喚了心腹過來,吩咐道,“去瞧一瞧東梧小殿下的動靜吧。”
皇帝眉眼陰沉,眼眸之中透出狠戾顏色。
被吩咐的心腹太監顯然處事十分得力,隻道,“早便去隨著那小殿下了,眼下她似乎已經從長宮之中出了來,正打算前往世子府的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