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衛國察覺到餘念安臉色蒼白,神情疲倦,這位大佬是怎麼了?閃送的工作太累,還是……他琢磨著對方的心態,絞盡腦汁試圖解釋:“對不起,你與我認識的一個救命恩人長的太像了,他叫餘念安。我一直在找他,恰好您出現在門口。收貨碼是吧?您稍等。”
餘念安大多數任務都不在國內,除了隊友,平時能遇到的中國人或華裔極少,退役後幹脆是換了名字。像郝衛國這樣英俊的男人,他若是近距離接觸過肯定有印象。他毫無印象,又聽對方說什麼救命之恩更是疑惑。
他猶豫著要不要真的撥打110或120呢?或許更應該給自己叫一輛救護車?對方看著已經恢複正常了,像是拐去臥室拿手機要給他收貨碼的樣子。
餘念安在門廳站著定了定神,看滿屋簇新的裝修與市麵上那種出租公寓的風格不同,應該就是正經的要長久居住的那種家庭裝修,有很多的儲藏收納,不過大多數格子還空著。
大多數犯罪行為都在出租屋內發生,這裏如果是作案現場或者是什麼人預謀要對他實行打擊報複的地方,成本相當高埃
餘念安又低頭看了看鞋櫃這裏的擺設,清一色的都是同樣大小的男款鞋子。皮鞋、運動鞋、休閑鞋都隻有一套。明麵上不見女性用品或孩子用品的痕跡,這些細節都昭示著此人大概率是單身一個人祝也可能家屬不在此地,還沒有搬過來。
鞋櫃這裏沒拖鞋,剛才郝衛國腳上穿著的那雙拖鞋,大小和顏色與門口這些鞋子的偏好相同。如果這人就是郝衛國,那這裏還真是他的家。
他一個人住,買那麼多種類的藥還叫閃送,是何緣故?帝都老城區藥店遍布,醫療網點也很方便,完全沒必要在家裏囤積這麼多藥品。
正在此時,郝衛國舉著手機走回門廳,爽快的報上了4位數的收貨碼。
餘念安心神稍定,單手將收貨碼輸入係統,驗證無誤後將藥品袋放在了鞋櫃旁的矮凳上,扭頭去開戶門。趁著自己還沒暈,早點回家。暈倒也不能在客戶家裏,那多丟臉。還是出門再打120吧。
郝衛國眼見金大腿要走,趕緊靠了過來,急中生智道:“稍等,我自己換的門鎖裝的不太行,有點卡,不知道的人萬一蠻力拉扯弄壞,又要花錢修。”
“哦,我恰好會修鎖,弄壞了也有錢賠給你。”餘念安順口答了一句。
他掌握的技能不隻是常規木倉械和格鬥那套,臥底所需的溜門撬鎖、操縱電子監控、網絡黑客等等非常規技術他也是門清。這種家用門鎖的拆裝完全不在話下,不用改錐都能搞定。
郝衛國側耳聽門外嘈雜聲滿心擔憂,表麵上順坡下驢就著話茬殷切道:“我可以付費,你幫我修一下這個門鎖好不好?你還會修別的麼?我家裏有個水管一直漏,幾處電線接的也有問題……”
“……”餘念安覺得這人的精神異常又有複發的趨勢,對方可能比自己更需要救護車。他急忙加快了開門的動作,“抱歉,我隻是個閃送員,剛才瞎吹牛你別當真。今天我還要抓緊時間接別的單。”
“你先別開門別急著走!我有氣象局小道消息,一會兒有大暴雨以及更大災難,勸你還是別接單了。在我家修理一下東西,我按小時付費,300塊一小時,不比你接單賺的多?”
看郝衛國的表情和動作姿態,更像是戒備著入戶門外的什麼危險。難道外邊有異常?怕蚊子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噴點殺蟲劑就行。
另外眼瞅著即將大雨傾盆,還哪裏需要什麼小道消息。餘念安左手握著手機迅速撥了個120,尋思著接通後最好是先喊安定醫院的人來,興許這位是剛從精神病院逃逸的?放任病患獨自一個在家,真不太安全。
郝衛國豁出去了,一把將餘念安的手機搶了過來,按掉了電話撥號,施展出自己最擅長的百米衝刺跑速度,瞬間躥回臥室,從裏麵鎖了門。
餘念安的確是身體不適頭暈目眩,左手因傷反應沒有以前那麼敏銳了,一時找了道。更關鍵的是他壓根沒想到光天化日竟然有人強搶手機。街上毛賊搶了東西還能有地方跑,這個郝衛國搶了手機縮進臥室裏是幾個意思?那種家用臥室門,一腳就能踹開,根本藏不祝
莫非臥室裏有什麼玄機,這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引入臥室之內。難道真是以前的仇家找到了他,利用郝衛國騙他進入臥室?但這伎倆太過拙劣了。
中央城區,監控密布,警力5分鍾內就能到現場,若是搞殺傷力大的東西攻擊他,影響範圍廣不容易收場;想要暗害,悄無聲息的投毒,偽裝成“意外”死亡,眼前這種場景倒是有幾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