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安故意裝作不耐煩的將刀往男人麵前晃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冰冷:“此前我不僅砍過喪屍和變異動物,也殺了不少活人,才有現在這些裝備。你若是再嘰歪,不用帶你,這車東西不是照樣全歸我?”
男人頓時不敢聒噪,乖乖上了駕駛位置。
餘念安又說道:“你別急,跟我去附近店裏找找還有沒有食材。”
男人搖頭道:“或許有人比我們早來一步。我剛才沿街的幾個飯館與小賣部都翻找了一遍,能吃的東西和藥品一樣沒找到,冰櫃裏的東西都臭了沒法吃。”
“那你上車坐好吧。”餘念安轉頭吹了一聲哨子。
郝衛國將大切開了過來。
餘念安從大切裏拿出路上積累的一桶汽油,給那男人的帕薩特灌了一些,又從後備箱裏騰挪了半箱子扒雞,拎回了大切。
那男人剛才被餘念安嚇唬的不敢有別的心思,乖乖等著餘念安倒騰完,坐回副駕駛那裏,還陪著笑臉客氣問道:“您看還有啥需求盡管提?若沒事,咱們趁著天亮趕緊上路吧。”
餘念安其實很餓,原來打算是先吃點東西墊墊再往回走的,現在遇到了這三個人,安全起見,隻能將吃東西的事往後排了。不過有了扒雞,也不算一無所獲,晚餐可以期待了。
餘念安讓郝衛國開車走在前麵,他坐在後邊這車,刀不離手,態度卻不像剛才那麼嚴肅,與那男人和車後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問了這兩人名字之後,餘念安又順口問道:“你們認識叫鄭強的人麼?”
“鄭強?”那個叫季中的男人麵色一變,“您說的那位難道是開軍車的一個軍人麼?”
餘念安驚訝道:“沒錯,難道你認識?”
季中點頭:“算是見過吧。大昏迷那天我迷路了,醒來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幸好我車上就我自己,人沒事,車上有吃有喝我還能支撐。撿了這對母子之前,我先遇到的是鄭強他們,他們車裏就兩個人,車子翻倒在路邊,鄭強清醒著,另一個人似乎受了重傷。”
“隻有兩個人麼?”餘念安關切的問。。
季中猶豫道:“似乎隻有兩個人。穿軍裝的說他叫鄭強,我以為他會讓我順便搭載他們去找醫生。結果我親眼見鄭強擰斷了那個受傷人的脖子。我當時嚇壞了,哪敢再停留,開車就跑了。鄭強好像腿上有傷,也沒追我。”
“……”餘念安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那另一個人穿著軍裝麼?”
“那時我太害怕了,沒太注意,好像是與鄭強服裝不一樣,短發也是個男人。”季中現在回憶,或許是自己誤會了什麼,如果鄭強真的是軍人,他殺的人多半是壞人。所以現在遇到了餘念安,光是看他說話狠戾,卻並未真的傷害旁人,季中才不像當初那麼慌亂。
餘念安又問:“季中,還記得是在哪裏遇到鄭強的麼?哪一條公路?”
季中額頭冒出冷汗,態度誠懇的解釋:“這還真說不清,我離開了導航東南西北都不分。要不也不會困在山溝裏這麼多天。”
這時候後座那女人接話了:“我記得路,如果你有地圖我能標出來,季中的車子來的那個方向隻有一條大路,順著去找不難。他撿到我的時候抱怨過,說半小時前遇到了怪人。應該就是鄭強。”
“對,我當時是嚇得亂開了半小時,遇到這女人帶著兒子站在路中央攔車,差點沒刹住,才清醒過來。這女人說她認識路,還知道有個村子大概能落腳,我才肯帶上他們的。”
那女人叫劉爽,並沒有否定季中的話,而是接著說道:“你若真是亂開,也開不出那一片地方。你描述的翻車地點,是一處90度折角彎道,又開過一處隧道才遇見我。那條路我熟悉。你當時還說千萬別再回去,我也不敢忤逆,隻能給你指了別的路。”
“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昨天傍晚。後來我們在一個路邊小店過夜。”季中答了一句。
餘念安能理解季中這樣膽小的人當時不敢理會鄭強的做法。大多數生活在國內的普通人乍然見到一個陌生人殺死另一個人的場景,肯定會害怕,會懷疑殺人的不是好人。其實季中後來肯讓這對母子搭車,心腸就不算壞。
而鄭強如果腿受傷,車子翻了不能開,同行的人還可能是zl的武裝分子,他身上或許被強製裝了什麼追蹤裝置。因此鄭強才一直不曾主動靠近基地,或者與其他人聯絡。必須要早點找到鄭強才行。
可是急歸急,做事情的順序不能亂。新找到的物資與需要救治的幸存者要先送回杏林新村,到時候再讓劉爽標注一下鄭強可能會在的區域。向村長說明情況,再帶些藥品和補給準備妥當,他們再出來找鄭強才更穩妥。
理清了思路,餘念安的態度又和氣了幾分,仔細打聽道:“你們這幾天一直沒遇到別的幸存者麼?劉爽,你一個人帶著兒子,之前在哪裏躲著了?若是還有其他人在別處躲藏,我們順路接一下。我朋友那邊車上還有地方。”
沒想到劉爽麵露痛苦之色,掩飾不住恨意的說道:“遇見季中之前,我的確是還有幾個同伴。不過他們都被一個人害死了,那人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