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雪道:“花公子真了不起。”
衿律道:“子涵的相公實在是厲害。”
沐子涵的心情有些複雜:“那是自然。”花小七能畫畫她不奇怪,她奇怪的是他知道陸小鳳長什麼樣子,難道花小七也曾像撫摸她的臉一樣,仔細研究過陸小鳳的臉?沐子涵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不自覺的開始想象這幅圖畫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有時候,想象力太好了,還真不是件好事。
衿律的感歎打斷了沐子涵的胡思亂想:“我說花滿樓厲害不是說他畫畫厲害,而是,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望著女人,卻能畫出男人來的。”
花滿樓臉色一僵,手上一頓,石秀雪“撲哧”的笑出聲來,沐子涵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加奇怪了。
靜姝,靜姝,靜女其姝。
這靜姝鳥果真就像一個安靜優雅的淑女。它們與其他總是歡快鳴叫的鳥兒不同,隻是靜靜的昂首立在枝頭上,羽毛順滑細膩,額上幾縷冠毛翹起,猶如一頂皇冠,眼睛圓潤閃亮,猶如上好的珍珠——若是忽視其中不時閃過的精光的話。
三隻靜姝鳥看見衿律之時,不約而同的扇起翅膀,躍到衿律攤開的手臂上,衿律哈哈一笑,逐一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它們竟然像討樂的貓咪一般,愉快的眯起了眼睛,空靈悠揚的名叫從喉嚨深處引吭而出,衝嘯天際。
奇鳥,果真奇鳥!
衿律掏出陸小鳳的畫像在三隻靜姝麵前立了半響,忽的往上一拋,靜姝鳥揚翅飛天,繞著空中飄揚的畫像飛了一圈,齊齊出爪,將畫像撕了個粉碎,這才鳴叫著,朝三個方向飛馳而去。
“這,這是何意?”
衿律轉過身,微微一笑:“有本事的鳥,脾氣總是很大的,這幅畫要讓它們遠行萬裏,出個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嘛。”
沐子涵,花滿樓,石秀雪想到靜姝鋒利的爪子,心裏一寒,齊想道:“陸小鳳,你自求多福。”
雲汐,又見雲汐。
靜姝的消息傳回來了——陸小鳳果然出了海!聯想到海上失蹤的男子,沐子涵心裏漸漸浮上了一層不詳的預感。
沐子涵命人備好了一艘船,配上了經驗豐富的水手,準備跟著還在天空中盤旋的另一隻靜姝,準備從雲汐出海。
這是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大的足夠裝下沐子涵花滿樓以及以及那些水手,小的,也不過剛剛能夠上出海的資格。實在是再普通不過的一艘船。
沐子涵和花滿樓,衿律和石秀雪立在碼頭,望著正準備揚帆起航的船,臉上都沒有一點笑容。——除了靜姝,誰也不知道那是一條怎樣的路。
衿律歎了口氣:“我想了想,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吧。靜姝的語言,還是我最熟悉了。”
沐子涵道:“這條路,很危險。”
衿律道:“我知道。”
“這條路是海上的路。”
“我知道。”
“但是你暈船。”
“我知道。暈船這樣的小症狀可難不倒碧落島的傳人。”
石秀雪深深的看了衿律一眼,道:“你不需要跟著我們去,因為你留在這裏能夠起到更大的作用。若是我們出了什麼事,靜姝的帶回來得消息隻有你能看懂。”
衿律沉默——他知道她說的是正確的。
石秀雪衝衿律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
石秀雪臉上的笑突然僵住,然後,倒了下去。衿律趕忙接住她。身後,沐子涵抬起的手還未放下——是她敲暈了她。
“子涵!”衿律皺眉道。
沐子涵笑笑:“衿律大哥,秀雪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