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泉水一樣不斷湧出。
坐汽車去省城都不斷打寒顫。
不會的,不會的。林奶反反複複安慰自己,可林千雪的話像緊箍咒一樣,時刻箍著腦袋。
老二那張國字臉,橫看豎看都不似他們林家人,眼睛鼻子嘴巴更是找不到一絲相似之處。
林奶心裏的空洞越來越大。
她徘徊在顧家附近,苦等了半天,終於見到了一個顧敬舟。
像!像極了!
那一刻林奶腦海裏麵天崩地裂,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林奶哪怕再奢望老二,也很難昧著良心說顧惟德是她的兒子。
人家父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是她兒子?
之前被興奮、被二妮衝昏了頭腦,如今一棒槌敲醒。
林千雪的話不斷回蕩在林奶腦海裏。
那小畜生不是她兒子,她兒子去哪裏了!
她是送兒子去享福的,結果兒子不見了,享福的人不是她兒子!
憤怒的林奶雙眼全是怒火,爬起身要衝進去問個明白。
恰巧這時顧玉墨回來,瞧見林奶立即將人拉走。
“你來這裏幹什麼!”顧玉墨氣急斥責。
這兩天沒少遭冷眼,若是顧家人看見林奶,隻怕又遷怒她。
林奶一雙雞爪手,死死抓住二妮,急的口水直接噴她臉上。
“那兔崽子究竟是不是你二哥?
他長的一點都不像你二哥!
他腳底板到底有沒有五顆黑痣!”
顧玉墨嫌棄的抹了臉上的口水,下一秒動作一頓,目光露出困惑之色,她怎麼發現的?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林奶比上墳還著急,“他腳底的黑痣,你有沒有親眼看過。”
顧玉墨猶豫了一番,搖了搖頭。
“我剛剛親眼看見了,兔崽子和老東西長的差不多,這怎麼可能是我的老二?
我怎麼這麼傻!就輕易相信了他,還想要替他頂罪。”
突然,林奶氣的直吼,
“他不是老二你之前怎麼不說,兔崽子和老東西長的差不多,你瞎子啊!”
顧玉墨抿了抿唇。
是啊,顧惟德和顧敬舟如出一轍,為何先前她下意識相信顧惟德是親弟。
因為她心底希望這人是親弟,顧玉墨被忽視長大,她便想要顧惟德和她一樣低賤的出生,不再高高在上,仿佛這樣能證明什麼,能讓她心裏得到慰藉。
苦心算計,癡盼了四十年,如今一切成了泡沫。
林奶氣的捶了顧玉墨一拳。
“你怎麼這麼沒用!我送你來就是讓你護著你弟弟,你連弟弟都護不住,你還有什麼用!
怎麼出事的人不是你啊!
早知道這樣,我就送大妮來享福了,也比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強。”林奶將所有的怨恨發泄在賠錢貨身上。
這一刻顧玉墨心底發涼。
原來她貪婪的那點子母愛都是空中樓閣。
又是重男輕女,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重男輕女!
這一刻,顧玉墨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怨恨。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小,二弟被換了我也是一直被蒙在鼓裏。
其實--其實--弟弟是被他們故意害死的!”
顧玉墨心底仿佛催生出了一頭惡魔。
“我偷聽到了,顧惟德是他們的私生子。
弟弟兩個月被他們弄生病了,故意趁機掉包的,他們想要用私生子頂替顧家的孩子。
弟弟其實是被他們害死的,也不知道隨手扔在了哪裏。”
顧玉墨的每一句話,都讓林奶心如刀割。
她悲憤的用拳頭捶打著胸口。
兒子被害,還是多年願望成空。
都是她的錯!她送兒子去享福,結果是送他去死!
那些人好狠毒的心思!她兒子才兩個月大,怎麼下得去手!
“顧惟德有遺傳性哮喘,那是沈家的遺傳病,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一聞到花粉這些身體就受不住。
顧家上下都曉得他是假的,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像傻子一樣。
從小到大整個顧家都將我當外人防著。
娘,是我沒有照顧好二弟,讓他被人害死。”顧玉墨用帕子擦拭了一下眼淚。
“她害死我兒子,生生占了我兒子的福氣。
那是我費盡心機為福生搶來的福氣,她憑什麼搶走!我也不會放過她兒子!”WwW.com
林奶眼睛發狠,恨毒了那個壞女人。
顧玉墨心底有片刻掙紮,但想起顧家人嘴臉,終究還是狠了狠心。
沈蓉作惡多端,她沒有做錯,她隻不過是告訴生母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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