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河南鬧饑荒
討活命一擔兩筐
一家六口人
山西荒廟且安身
全國各地,經商者那都有。說起“精商”,山西人足算一份。“精商”,做買賣的,有錢,富人。豈不知商人的艱難、辛苦。常言說富從險中求,我說富從艱辛來,不信?往下看啊!
一九二四年冬,坎坷的山路,雪後一片白白的官道,有一行七八個人,一路向西北緩緩而行。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二十朗當歲。這是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跟著同村的丁大叔,千裏迢迢,從山西到青海西寧,是學做生意。
他們拔山涉水,見村討飯,荒廟露宿,各個都背著一個實在背負不動的改變命運的“包袱”在艱難跋涉。其中,有一個孩子,跑前跑後,顯得格外精神。是還不懂事?兩眼卻一直閃爍著堅強與勇敢。這就是剛滿十五歲的雲騰。
雲騰姓朱,說起來也不完全是個山西人。光緒三年天遭大旱,雲騰的父親朱文升一擔兩筐從河南濮陽一路逃荒到山西太平縣。也就是現在的山西晉南襄汾縣汾城鎮。打聽到有一地叫“膏胰”,(膏胰者土地肥沃也。)離太平縣城也就十裏之遙,這一家六口就到膏胰村,〈確切的說,是個“大城”〉住了下來。
“膏胰”,是座大城,還是南北走向緊連在一塊的姊妹城。東門外,有座百年古刹,名叫“慧禪寺”,寶塔鍾樓好不氣魄。還有好幾處廟宇,祖師廟、土地廟,城內西北角還有一座玉皇廟。城雖土城,城上卻能跑馬行車,四門城樓高叢。足見晉朝的富庶與繁榮。
朱文升五十不到,個不高,莊稼人
,好苦力。夫妻倆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大兒朱寬,幼子體弱多病形同“小弱羊”
,起名就叫“羊”。唯有次子聰明機靈,也起了一個非常向往的名字“雲騰”。至於三個女叫什麼,也無從考究了。
為了擺脫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夫妻倆讓自己最器重的次子雲騰跟西北做買賣的丁大商人去當“小子”〈學徒〉。那時候,沒火車,也沒路費,隻背了十幾天的幹糧,十一月十五動身,冷凍寒天。還好,小雲騰穿了一條新棉褲,這是他媽媽的一顆“期盼”的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遊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線,臨行密密縫,唯恐遲遲歸。第一回完
第二回:做小子,吃盡千般苦;憑聰明,重用早出師。
到了西寧,已經是十二月十七。整整走了一個多月。再看看小雲騰,兩腿間的棉褲布磨的沒有了,棉花也快掉完了,要不是褲裏子撐著,就是個大開擋褲。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似乎都是一路要飯到西寧的。小臉又黑瘦又憔悴,但眼神中還是透著一股“強勁”。
西寧,是青海省的省會。但哪個時侯還是個邊陲大城。因為地處中原與西北的貿易要道,所以還是一個很繁華的。山西到這做生意的人很多,還形成了個組織叫“山西會館”,而在這個“山西會館”裏山西膏胰那兩座姊妹城裏來的人很多。在西寧打聽外省什麼地方,可能費點事,要是找“小膏胰”,知道的人就多了去了。因為在東大街有一地名就叫“小膏胰”。對了,我們這個故事裏的小雲騰就是從山西膏胰村來的。
膏胰在西寧市做生意的,不下一二十家,都是大字號。小雲騰就在一家叫“廣盛德”的海材行做了“小子”。那麼丁大商人呢?那時的老丁,實在不是什麼“大商人”,充其量隻是為各大字號,商行物色學徒,運送小子賺取辛苦錢的“經記人”而已。
小雲騰做了小子後,也飽嚐了學徒的艱難與痛苦。那時,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三年學徒,隻管吃住,三年期滿,量才發薪”。頭一年,廚房打雜,洗鍋掃地倒泔水。個小,夠不著鍋,踩著凳子。一個不小心,不是掉到鍋裏,就是摔倒地上。冬天,小手被凍腫凍裂,挨打受罵就是家常便飯了。
第二年,回大房伺候東家。撲床疊被倒夜壺,洗刷水煙袋。挨打受罰是經常。事實上第三年就量才而用了。活躍好動的,送貨進貨,個性內向的留在櫃上(商店)使喚。說來也怪,雲騰在大房伺候東家也就半年到不到,出來了。難道是他伺候的不好要完完?我說說學徒還不足一年的雲騰,看官您就明白了。
伺候東家不足一年的雲騰,變了,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已不能用“小”來形容了。看雲騰,一米七八的個,魁梧又雲勻稱的體型,濃眉大眼國字臉,鼻子懸膽嘴唇迷,帥氣極了。(嘿!這女人太好描述形容了;帥氣的男人我還真難描述。)特別是機敏堅定有主見的個性,東家不得不改變規矩,破格提拔,委以重任了。
西寧城第一次出現“自行車”,就是從那個時代開始的,叫洋車。是從德國進口的“藍鈴牌”的腳踏車。大帥哥雲騰騎著進口洋車“藍鈴”,往返於
西寧城與魯沙爾之間,專跑外交,定貨收帳。實際上已成為這個大字號的”外交”,隻是沒給名份而已。(他的學徒期還沒滿)第一章:《窮則思變因禍得福結良緣》第二回:完
第三回:螞蟻溝因禍得福結識小貨朗
小貨朗仗義救人小販變行商。
魯沙爾,座落在西寧市以南五十裏處,有一條山溝叫螞蟻溝,常年青水流淌。順溝而上,進入蓮花山巁,就到了全國聞名的佛教古刹“塔爾寺”。魯沙爾就在古刹山下。由於佛教聖地的原因,魯沙爾的商業貿易一直很火暴。
藍鈴洋車飛馳在大南川的河湟古道上,雲騰好不愜意,好不威風。砰!車翻人倒,雲騰受了重傷,樂及生裴!豈知,反而因禍得福。
在返回西寧的路上,剛出魯沙爾,駛上了螞蟻溝的下山陡坡,下雪路滑,拐彎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要麼碰人,要麼翻溝。情急之下,雲騰選擇了翻溝。哎呀!唏裏嘩啦。車梁摔斷了,人也傷的不輕。兩仗多深嗬。
禿筆一支,南表兩頭,反正雲騰身體好,就讓他在下麵多躺一會,表一表他碰上了誰?是一位挑著擔子的貨郎。四五十歲,個不高,留著山羊胡子,人還滿有福像。此人就住在路南二三裏的陳家灘村,一大早去到魯沙爾進貨的。這一遭遇,就造成了他們以後不解的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