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仙不知該哭該笑,瀲灩醫絕對是第一個在他麵前指著鼻子罵他可憐的人。
“怪不得我每次說你含著金湯匙出生,她都想瞪死我。”瀲灩醫看向下方的水淼淼,“她比我更早洞悉,你看起來在優越的環境裏,但你從未感受過任何一個人的愛意,有的隻是你一廂情願的以為和付出,你若學不會接受旁人的好意,那麼你隻會失去她。”
聞人仙後退一步,腳下的雪發出沙沙的聲音,承受不住壓力慢慢化為了髒水流去,天幕拉起,聞人仙踉蹌的單膝跪到地上,手撐著地,緊咬牙關憋回身上爆發出的痛楚。
瀲灩醫歎著氣,隻覺自己白費了口舌,還是將聞人仙丟給水淼淼算了。
就在此時聞人仙突然艱難的說道,“就算如你說的我要學會接受,我也不會答應這治療方案的。”
瀲灩醫被氣到笑,“這是最好的方案,毫無副作用,對你更是如虎添翼完全是將禍變為了福……”
聞人仙搖著頭緩緩站起,就算難受他也保持著禮儀,溫和的神情在黑夜中發著柔和的光,如瀲灩醫剛才承認的,他太好了。
“就算不過是俗成,書上規矩上根本沒有這種說法,所以淼淼可以不在乎,但我知道我就不能不在乎,更不能虧欠冷凝癡的。”
“她也不在乎。”瀲灩醫想著那日把話說開的場景,真心的道,“感覺救你隻是順帶的,像是個任務,她明顯更在乎的是三水的感受,答應的那叫一個爽快,根本沒將你的意願考慮其中。”.伍2⓪.С○м҈
聞人仙微笑著,“既是俗成總有人會說三道四,我雖然希望凝癡能離淼淼遠一點,那寒氣她受不住,但我也深知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不能因我出了瑕疵,或許我們可以繼續找那寒涼的地方直到瀲灩醫你滿意。”
哪還有那個時間?
瀲灩醫無法反駁,長籲短歎,這下是真頭疼了,看向下方因天黑而無法安心來回踱步的水淼淼。
瀲灩醫似下了什麼決心說道,“那就繼續當你的付出者無私者,拯救你徒弟吧。”
“什麼意思?”聞人仙皺起眉察覺到話中的不尋常。
“你快涼透那夜,我除了打算自己走還準備把她一起帶走的。”
聞人仙皺起眉,緩緩在雪地裏坐下,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在站著,但話依舊有著力量,“我若出事,古仙宗會照顧好淼淼,不需瀲灩醫煩惱,我本早就想把淼淼送回古仙宗了,隻是她固執的一直跟著才落了一身的傷。”
瀲灩醫不屑的笑了一聲,“你若那日真涼透,我敢保證她活不過半刻。”
“開什麼玩笑!”聞人仙嗬責著。
“別誤會。”瀲灩醫擺著手,“不是殉情,別太自以為是,她很在乎你把你的命看的很重這是明眼人一眼都看出的,但她的恐懼她的焦慮她所壓抑的一切,我不診診脈還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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