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已經露出魚肚白,紀柏然輕輕地抽身離開雲深的身體,他一夜不敢合眼。
整理好衣裳要出去的時候,他站在船邊仔細地端詳著她,那露在外麵的白皙肌膚上,布滿了青紅的吻痕,因為掙紮,還有些掐痕。
那一刻,他悔恨得要死,昨晚太過於激烈,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這麼荒唐的事情。
他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唇,很快地就抽身離開,生怕一直下去,他今天就會走不掉。
當年是他對不起她,親手把她送到了深淵裏,但是,他不後悔,隻要能斬斷她和君知蕭之間的糾葛,再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要那樣做。
把她親手送往大洋彼岸,從此讓她顛簸流離,斷了和君知蕭的念想。
紀柏然在晨曦之中陰暗地冷笑,這個女人有多少的殘缺,他都會在未來漫長的日子裏,慢慢地把她一點點地修補起來,把她,一點點地,還成人形。
不管欠她多少,隻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都會十倍百倍地償還她,讓她得到這世界上,美好世無雙。
他要的女人,勢在必得。
他不會和君知蕭一般,默默地等著她回心轉意,他的女人,就要不擇手段地去得到,然後放在身邊,慢慢地去熏染,去疼,去愛。
他不介意她恨他,能承受的恨多深,就能堅守愛多長,他很歡欣,她把他,放在心尖上怨恨。
紀公館是紀柏然親手設計監工建築的,很是寶貝,他不喜歡外人來打擾,所以紀公館內是沒有傭人的,隻是鍾點工按時來打掃,然後回去。
為了照顧雲深,他特意從紀家本家把老傭人周嫂叫了過來,她做事勤快,人比較樸實,照顧雲深,定然是十分周到的。
一整天,他從來沒有這麼不安過,明亮的辦公室內,男人蹙著眉尖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提神。
什麼也沒做成,唯一做過順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往家裏打了多少的電話,向周嫂詢問過多少遍雲深的事情。
這不是他的風格,紀柏然什麼時候為一個女人這般失魂落魄過?他是商場異軍突起,決斷狠厲,才站在了巔峰之上。
唯有雲深,提起這個女子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肺,都在微微地顫抖,那名字柔軟地在他的心底纏繞,震撼著他的心,舍不得放下。
紀柏然按捺不住想見她的衝動,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臉色急切而且冰冷地離開了辦公室,南柯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手裏還抓著話筒,那邊正傳來了顧暖心的聲音。
南柯例行公事般地推辭了顧暖心要紀柏然陪她用餐的請求,不等她發話,就掛了電話。
他看著那電話略微地走神了一下,雲深回來了,哪裏還有顧暖心的位置?
這些年,紀柏然和顧暖心之間,不鹹不淡的就這樣,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之間,就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可是,紀柏然一直沉默,不表態。
顧暖心也就沒敢說,在人前和紀柏然秀盡了恩愛,久而久之,她也就覺得,自己真的就是紀柏然心尖上的人了。
南柯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絲的冷笑,這些年紀柏然的身邊沒有多少女人,也就一個顧暖心,充其量呢,也不過是和雲深有幾分相似的一個女人。
就算她擁有顯赫的家事,擁有絕色的美貌,擁有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