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浮生長恨歡娛少3(2 / 3)

顧琳明白蘇生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她看著雲深,要是雲深不顧後果地走了老路,一定要告訴他,可是,顧琳怎麼說得出口?

畢竟,這是雲深的選擇,就算受傷,她也甘之如飴。就算蘇生擔心她,也是沒有用的。

雲深的臉色有些慘白,不是平常時候的那種蒼白,她稍微地仰頭,神色淒然,仿佛又回到了納爾維克,回到了寡淡漠然的雲深。

她涼涼地吐出一句話:“沒有未來的舊情複燃,我相信,蘇生他懂。”話語如同千斤重,每說一個字,她都感到胸口的鈍痛。

她那麼清楚地知道,她和君知蕭,沒有未來。

交代?需要什麼交代?沒有未來,就是最好的交代。

顧琳忽然就覺得有些堵心,人的一生,最大的無奈莫不過是明知道不可能,卻無力去改變,最傻的堅持,就是知道不可能之後,還要飛蛾撲火。

雲深現在,何曾不是在飛蛾撲火?

“既然知道沒有未來,那為何還要在一起?”顧琳看著那天色,有些陰沉,正如她此刻的心,陰霾得幾乎在滴水。

難過的不隻是蘇生的愛而不得,還有聰明如雲深,卻飛蛾撲火的毀滅。

雲深的神色有些怔然,是啊,明知道不可能,怎麼還要在一起?喉嚨有些發澀,她的嗓子本來就沙啞,現在說出話來的時候,就更加的粗啞,方法那冰霜拍打屋簷,聲響寂寂。

“小琳,我再也沒有多少個七年可以去任意揮霍,有那樣的一個七年,已經夠了。”

顧琳看著雲深轉過身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好像看見雲深的眼波瀲灩流轉,隱隱有淚光,她此時定然是悵然的。

顧琳是知道雲深的意思的,她和君知蕭離別了七年,七年啊,不是所有人都等得起,也不是所有人,在時隔七年之後,還可以相愛如舊,還可以重來。

因為還有愛,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青春在慢慢地離去,所以,才會那麼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猶如一場飲鳩止渴的盛宴,她勇敢地把鳩毒,一飲而盡。

顧琳站在原地,從她的角度往下麵看,可以看見雲深已經從樓層裏出去了,眉目清俊的男人從車裏麵出來,和她擁抱,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上車。

不知道君知蕭說了什麼,她看見坐在駕駛座上的雲深唇際有笑意,卻不開口,顧琳覺得,雲深在苦笑,難道在君知蕭的身邊,還有什麼值得她難過?

她快樂嗎?在君知蕭的身邊。

顧琳不得而知,君知蕭俯身過去吻雲深的唇,才心滿意足地驅車離開,顧琳總是覺得那男人溫潤的眉宇間,雖然有淡淡的笑意,卻讓人莫名地覺得笑裏藏刀,恍惚覺得,隱藏著陰狠惡毒。

諾大的跑馬場內,燈光如白晝,君知蕭帶雲深到的時候,程風他們已經在那裏了,都坐在休息區裏,看著跑馬場上那人策馬狂奔,他懷裏的女人,尖叫聲連連。

雲深坐在陰暗處,看著場上的男人,依舊神采飛揚,風從他的耳畔拂過,撩起他的碎發,男人深諳不明的輪廓狂野妖冶。

他懷裏的女人,雲深認識,是那天在酒吧裏遇見的那個,她略微低頭笑得涼薄,原來紀柏然的身邊,也是有女人可以長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