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覺得有些手腳有些冰涼,君知蕭環著她的腰出現的時候,在場的人看她的神色各異。
程風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地吹了一個口哨,孫遠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跑馬場上的男人。
而董祺端看她的時候,瞪著眼睛,就像咽下了一個蒼蠅,哽在喉嚨裏,吞不下去,卻也吐不出來。
君知蕭就像沒有看見他們的目光一樣,帶著她安然入座,雲深不說話,看不出是喜悲,目光深沉下來,就隻剩下冰涼。
“蕭,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什麼時候抱得美人的?給兄弟說說。”程風挑了一下眉目,興致盎然地看著君知蕭。
雲深坐在背光裏,君知蕭橫過手來環著她的腰,把她拉到得靠近了他幾分,手緩緩上移,在她的背後,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纏滿了手指又放開,放開了又纏滿,如此往複。
聲音也沒有多大的起伏:“本來就是我的,哪有分什麼時候。”這個男人還是這般,冰冷而且自信。
雲深不說話,眼光遊離在跑馬場上,青草碧綠仿佛能延伸進她的心,草場上的男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沒人既興奮又害怕地埋頭在他的手臂上,尖叫生此起彼伏。
“我還以為是什麼天香國色,也不過是殘花敗柳,也值得你們爭得頭破血流。”董祺端憤岔地開口,向雲深投來的眼神輕視而且鄙夷。
他的心裏是有疙瘩的,就算覺得自己的弟弟董祺瑞鬼迷心竅被一個女人迷得要結婚,他君知俠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硬是把他送進了婚姻的墳墓才罷休。
這樣的做法未免也太過於狠辣了一點,董祺瑞和那個女人可是一點感情也沒有的啊,就成為了夫妻,以後發日子,能好過嗎?
這一句話一出,程風他們都愣著不敢說話了,在這樣的場景,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實在是有意讓雲深難堪。
他們不由地看向雲深,隻見暗光壓抑之中,女子輕搖手裏的咖啡,低垂著眉目,不喜不悲,那眼角眉稍,恍惚都是冰霜。
“祺端,她是什麼,你沒立場來評論吧。”男人陰測測的聲音仿佛都在刻意地擴大,君知蕭的眉目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眉宇間,卻隱約間,都是嚴寒。
和雲深的神情,竟然如此的相似,都是冷如冰霜的兩人。
董祺端是火爆的性子,聽見君知蕭這樣冷淡的話,一下子就引爆了他的火氣,倏然站起來,指著低垂眉目的雲深,這些天他憋這口火氣已經夠難受了,今天不說出來,還不如要他死來得痛快。
“我看你這小子是鬼迷心竅,她有什麼值得你和我們這一群過命的兄弟針鋒相對的?你看你做的那檔子事,活生生地把祺瑞王火坑裏推。”
他生得本來就粗枝大葉的,這樣憤怒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暴漲,顯然是憤怒極了,被君知蕭氣得不輕。
“自家兄弟,何必呢。”孫遠生眼尖地看見君知蕭倏然變得青紫的臉,知道他被惹怒了,生怕惹出什麼事情來不好收拾,連忙拉扯著董祺端,要他坐下。
董祺端卻不領情,一把甩開了孫遠,怒瞪著銅目:“別拉我,我倒是想問問他,是不是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連三十年的兄弟都可以算計?”
君知蕭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雲深,要是尋常女子,被這樣羞辱,一定早就呆不下去了,就算呆得下去,也一定會還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