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逸飛奇怪的那句問話開始,謝長安就開始在想桓儇之所以不現在動手的原因。他知道忠武皇帝和楊尹安關係匪淺,同時楊尹安又和段家又有羈絆。按照他的猜測桓儇之所以不動手,無非是在等楊尹安出麵。
“謝安石果然生了個好郎君。”桓儇忽的揚唇哂笑起來。
聽起來像是誇讚的一句話,落在謝長安耳中卻另有意思。
話落耳際楊逸飛詫異地看著桓儇,聲調顫抖,“大殿下,您……”
“到底是忠君還是困於舊情,楊家自己好好掂量。”桓儇含笑啟唇,雙眸中卻滿是冰霜,“心事二主,自當不容於世。”
“大殿下,臣於逸飛兄多年未見。這會子見了麵,不僅想起當年諸多事情,還請大殿下懇請我二人先行離開。”察覺到這位同窗的窘迫,徐朝慧連忙開口道。.伍2⓪.С○м҈
“去吧,本宮這也沒其他事了。對了,本宮聽說徐刺史日前遭人行刺,可有找到凶手?”
望著走到門口的二人,桓儇忽然出言詢問起來。
“有勞大殿下掛礙,臣並無大礙。臣已經派人在搜查行凶者下落,請您放心。”
間斷一句回答換來的是桓儇滿意地點頭和關切地叮囑。
這二人一走,殿內隻剩下了謝長安和桓儇兩個人。
秉承著眼觀鼻,鼻觀心的道理,在桓儇威壓目光的注視下,謝長安愣是挺直了腰板,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時不時低頭飲口茶,然後繼續直挺挺地坐著。
殿內隻餘火燭燃燒的聲音。不知何時桓儇居然讓白洛搬來了一大疊書涵,就坐在案前翻閱起來。
翻書聲混合著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一塊闖入謝長安耳中。
耳聽著殿中更漏的聲音,響過一聲又一聲。坐了許久的謝長安終究是按捺不住,朝著桓儇躬身作揖。
“大殿下,您就饒了我吧。是中書令他威脅阿耶安排我和荀鳶來益州的,他說是益州凶險未知,謝家郎君若是想有一番成就,少不得要來此曆練曆練。”
“還有呢?”
纖指破橙,酸甜的香氣瞬間蔓延開來。酸澀的口感在舌尖綻開,桓儇微微皺眉,將果肉分明的橙子擱回了銀盤中。
“沒有了,我就知道這些。其餘的阿耶沒告訴我……”
聞言桓儇拿起手旁的銀刃,眉目一舒,“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謝長安,本宮可不是荀鳶,會輕易被你誆騙。”
“大殿下英明神武,在下怎麼敢誆騙您。中書令讓我帶一句話給您,長安無事,無需憂心於此。”
話落耳際耳際桓儇輕哼一聲,揮了揮手示意謝長安退下。
如負釋重的謝長安叩謝過桓儇之後,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這橙子可真酸……”
說這話的時候桓儇一麵垂首撥弄著腕上佛珠,一麵以銀簽串了橙肉入口。
喃喃一句低語似是夾了無盡繾綣,最後皆隨著她投香入熏爐的動作,悉數化作嫋嫋青煙散於案前。遍尋不見。
。您提供大神月瀾觴的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裴重熙桓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