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連月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連深,壓低聲音:“你幹嘛?”
“我倒是想問你幹嘛!”
連深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麵,兩人的腦袋靠的非常近,小聲耳語。
落在眾人的眼中,就是連深正在同那些朝臣們一樣正在安撫自己“被受到驚嚇”的妹妹。
和別人沒什麼不同,也沒有過多吸引別人的注意。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兩人說的話和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
連深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你現在起來,全場都會注視著你!”
連月:“?”
她撇一圈周圍,然後從連深的旁邊探出腦袋,恰好看見了上首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此時的目光正好落在她們這個方向。
若是她剛才真的站起來了,對方絕對會發現她!
思及此,連月的額頭唰一下冒出冷汗。
她可是還記得劇情裏對這位皇帝的評價的……
用簡單的話來形容,這就是一個好色之徒,看見什麼美女都想要往自己的後宮裏麵塞。
也正是因為沉迷美色,他連自己的江山都不要了。
丞相爹把原身藏了十八年,就是為了躲這個皇帝。
連月默默縮回連深的包圍圈之內,讓高大的連深將自己再一次擋的嚴嚴實實。
難怪老哥要坐在這裏。
倒也是她有些不冷靜了。
雖然丞相府也還是有幾分把握可以擺脫掉皇帝的聖旨,但被纏上的話,還是有些麻煩。
就比如……坐在皇帝身邊的那個皇後。
應該也是害怕皇帝真的會將鄔宴書納入後宮,才急著將人推給別人吧。
想清楚這一點的連月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繼續忍耐。
顧時可以不顧皇帝威嚴直接扭頭離開,但是這裏的朝臣不可以。
況且她還隻是個相府千金,連臣子都不是。
所以這一場歡迎的宴會還得繼續。
每個人都愛吃席,連月也不例外。
隻是這一次的宴席,她吃的卻是食之無味,一顆心早就跟著離開的顧時,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觥籌交錯,月上枝頭。
宴會進行過半,其中有好幾次皇帝都想要去找鄔宴書搭話。
隻是在一些涉及到比較敏感的話題時,卻會被一旁的皇後打斷。
說到最後,皇帝覺得有些無趣,就離開了宴席,準備回到自己的後宮,開始思考今晚翻哪一位妃子的牌子。
反正,今晚不會是皇後的牌子。
皇後太氣人了。
這皇帝一走,眾人的神經也跟著鬆懈不少。
鄔宴書有些喝多了,一直拉著皇後在問顧時小時候的事情。
但連月卻發現,這皇後對有些問題的回答很是含糊不清。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兒子的喜好一樣。
這讓連月心中起疑。
於是在宴會結束後,她馬不停蹄就趕回了丞相府,回到自己的院落中。
才剛踏進院子,一股濃鬱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連月順著這股酒香看去,發現自己院子的涼亭內,有一道幾乎快要和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坐在其中。
也沒點個燈,要不是她視力好,估計都沒發現。
抬步朝著那個孤寂的背影走去。
越是靠近那邊的人,鼻間能聞到的酒味也愈發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