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文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偽造的。
那上麵不僅會有真偽辨別,甚至還有玉璽蓋章。
江慕文一個將軍,除了與他國的戰事之外,平時一般的事情都用不上他。
更別提他會進入禦書房,並且在那麼多禁衛軍中將玉璽偷出來做文章了。
而自己打造一枚玉璽,那就更不可能了。
整個劭國,不會有人敢接這樣的單子。
既然排除了第二個選項,那麼便隻剩下一個。
因此在提出質疑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便隱晦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將這個嫌疑人替換成顧首忱的話,他們突然就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玉璽向來是被嚴加保管的,一般不會被拿出禦書房,而知道玉璽被藏在書房哪個地方的。
除了皇帝本人外,就隻有被皇帝非常信任的顧首忱知曉。
“敢問王爺對此可有何說法?”
被所有人盯著,顧首忱還沒有開始表態,攝政王黨的人就不樂意了。
“你們這樣看著王爺做什麼?”
“王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王爺這般為百姓著想,甚至有一次為了百姓日夜不休,生生將自己累病了!”
“哦?這能說明什麼?”
顧時斜倚在禦書房的柱子上,意味不明的輕嗤,“他要真為了百姓,也不會在半個月後的現在還什麼事情都沒有查出來。”
“最後還得依靠丞相才能讓你們這群蠢貨發現這件事情。”
“聽太子殿下這意思,您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卻並沒有任何作為,就這麼任由那些百姓如此流離失所麼?”
有人不滿反駁。
“孤何時說過孤知道這件事了?”
顧時的眼神掃向對方,那攝人的壓迫瞬間就讓那人不滿的神情變得僵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是吧,江大人?”
江慕文渾身幾不可查的一抖,他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心般。
撩起自己的衣擺,朝著皇帝直直跪下。
一直挺直的脊背逐漸彎曲,如一麵堅不可摧的城牆最終還是被敵人擊倒。
“陛下,臣……罪該萬死。”
簡單一句,他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額頭緊貼地麵,江慕文的眼中已經是一片死寂,他的嘴唇失去血色,還在顫抖。
柯然的瞳孔劇烈收縮,滿臉的恐慌與無措。
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顫抖著手想要揮起。
“你……你混賬!那可是我的父母,也是你正妻的父母!”
因為手上有傷,柯然也不敢真的將手砸在他身上。
江慕文並沒有去管柯然的質問,而是低垂著頭開口。
“陛下,此事都是臣一人所為,與……王爺並無任何幹係。”
聞言,那群攝政王黨的大臣們揚起下巴看顧時,滿臉寫著:
看吧看吧,我們就說王爺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看的顧時和連月都不忍直視。
原來這群人這麼幼稚,也難怪會被顧首忱的表象所迷惑,至今都還沒能看見顧首忱的真實麵目啊。
江將軍並沒有注意到禦書房內自己其他同僚和顧時之間莫名的氣氛。
他一下又一下的朝著皇帝磕頭,很快,他的額頭上就出了血。
“別磕了,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部都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