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半分鍾後,白紙控製著二樓倉庫裏的紙人少年步伐歪歪扭扭踉踉蹌蹌地走下來,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下自己,白紙就動作僵硬且笨拙地將樓梯旁的椅子搬到了小草屋那簡陋的窗戶附近。

紙人少年就這麼爬上椅子,然後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椅子上望著窗戶外麵宗門的風景。

“白紙……”

依附在紙人上的小蝴蝶突然開始用生硬的語言說話。

而且語氣中滿是困惑。

“白紙的存在,是什麼?”

“白紙的存在,能幫……什麼?”

白青弦聽不見來自一隻小蝴蝶的自我思索,他隻是循著一縷熟悉的力量向宗門的某一處走去。到了這個時候,白青弦幾乎已經相信自己身處的宗門是聞天宗的翻版,這裏宏偉的山門與殿群很有聞天宗那種高調的風格。

還有這種冷清清沒什麼人氣的感覺更是聞天宗的味道。

之前與假清閑宮裏那丫頭相遇的時候,白青弦就捕捉到了她身上那脆弱且無力的氣息,所以很快就追蹤到了那丫頭所在地方——一處殿宮的後院。

那是一處清靜幽雅的小院子,小湖長亭,一處花草矮木旁的空地上還有正在練習劍招的少女,一招一式複雜華麗,但是……真的很爛。喵喵尒説

白青弦之所以能夠在劍修這條路上走下去,一是年少時偶然得到的無名劍招,二則是白青弦自己的天賦。畢竟白劍仙得到的劍招隻是一個小小的起點,雖然不弱,但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被困在那古舊書冊的劍招之中,總得自己想辦法走出去,甚至走得更遠更遠。

鑽研劍招,心生劍意,不斷凝聚天地元力為輔,再消耗天材地寶鑄造萬千飛劍,無論缺少哪一點都不可能誕生如今的白劍仙。

再看眼前努力練劍的少女,白青弦卻感覺對方哪一點都不具備。

少女練習的劍招看似華麗優美,卻毫無實用之處,比起劍招,更像是某一種劍舞。聞天宗與劍修有隔閡,這樣的劍招恐怕也是這丫頭或這丫頭的父親從哪個角落裏好不容易找到的,她練習至今依舊是依樣畫葫蘆,完全沒有從劍招中走出來的跡象,更不用去提什麼劍意。

天材地寶鑄造飛劍也不可能,無論是真的聞天宗還是假的聞天宗,除了這一處誇張的宗門之外,應該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最致命的則是眼前這丫頭身體中的天地元力。

白青弦可以感覺到這丫頭和之前的冒牌貨“白青弦”不一樣,但身體裏的天地元力和這個世界的天地元力一樣稀薄,如果她身體中蘊藏著的力量無法得到提升……

那她日複一日的練習最終也隻是和其它世界的普通人一樣鍛煉身體罷了。

不,不隻是天地元力。

白青弦甚至覺得那丫頭身體中的神魂也很脆弱,比清閑宮地下深淵中摯友那尚未蘇醒的神魂脆弱不知道多少,但眼前的丫頭至少是活著的。

如果眼前的少女真的與白青弦來自同一個世界,那他們的世界應該已經坍塌了才對,他們現在腳下的宗門和所身處的世界又是什麼?

難道是另一個清閑宮嗎?

白青弦望著遠處練劍的身影陷入沉思。

當初他和摯友可以創造出“清閑宮”,也許修真世界還有其他人可以創造出類似的世界,白青弦不可能去否定這樣的可能性。

但那個人是誰?

是眼前這個丫頭的父親?

那她的父親又為什麼要在這個世界裏創造出一個假的清閑宮和一個假的白青弦?

這些問題的答案是白青弦停駐原地時永遠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所以他邁步穿過湖麵九曲木橋,靠近沉迷於劍招的少女。

聽到白青弦輕咳一聲的聲音,背對著他練劍的少女被嚇得跳了起來,然後直接跌倒在地上。

“啊——!!”

倒在地上的少女扭過頭以仰視的角度盯著白青弦,不禁眼睛瞪到最大,連嘴巴都張大著無法合上,她就這麼詫異地像雕塑一樣凝固在地上,像是看見哥斯拉出現在了掃帚亂飛的魔法學院。

白青弦腦海中閃過這樣的畫麵,也相信眼前的少女應該是這輩子不可能腦補出這樣畫麵的,對方應該隻是詫異於永遠隻有固定台詞甚至固定動作的“白劍仙”出現在了他絕對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白青弦。”白劍仙俯身向那丫頭伸出手去,一邊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一邊笑著問道,“姑娘的名字是?”

“啊——啊……”那丫頭還張著嘴巴,下意識想要回答,卻又被嚇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

“啊啊?這名字倒是別致。”

“你,你……”丫頭總算找回了寫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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