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蘇廷起了個大早。
洗漱完畢後,便至櫃前幫忙。清查賬目,點檢藥屜,與夥計一道清掃前廳。
忙碌之餘,蘇廷總覺有人在盯視自己,目光還滿含急切。.伍2⓪.С○м҈
左右顧盼下,卻瞥見杜掌櫃春意蕩漾的眼神,蘇廷渾身陡然一個激靈,趕緊收回眼神。杜掌櫃也訕訕收回目光。
然而,被人盯視的感覺卻絲毫不減。
蘇廷終於運轉靈識內視,這才發現,盯視自己者,便是陸舒依。
“看我作甚?”
蘇廷問道。
“沒事兒。”
陸舒依趕緊轉頭,須臾卻扭頭笑道:
“弟弟長得好看,早上起床看帥哥,能美容。”
蘇廷愣道:
“誠然?既如此,我必也要效仿。”
“……”
陸舒依愕然,轉念說道:
“你忙你的,不用搭理姐姐。”
辰時,蘇廷取下門栓,對門外等候已久的首批客人拱手客套:
“謝諸位光臨蘇家藥莊。不求千金入櫃,但願天下無疾。”
門外客人見是蘇廷開門,皆愣了片刻,之後紛紛拱手進入。
杜掌櫃在櫃前診脈開方,蘇廷便在身後拿戥稱藥。初時客人皆一片寂寂,片刻終忍不下心中話頭,簇頭交談起來:
“我見那戚家之人,已至妄林外官道。”
“那成家、戈家,也皆已到位。未曾想,戈家那二小姐戈倩,竟也是位絕色。”
“戚家大小姐也在,那戈倩與她相比,可謂有如雲泥。”
提到戚家大小姐,幾人還側頭看了眼蘇廷,見他並無反應,仍在安心抓藥,便又自顧聊開。
蘇廷一邊稱藥,心裏卻一陣不舒服,終忍不下,便探出靈識問道:
“姐姐,能否別再看我?頭皮都是麻的。”
陸舒依訕訕一笑:
“好了好了,把弟弟看得不好意思了,不看了不看了。”
蘇廷似想到什麼,又問:
“姐姐是否有話要說?”
陸舒依慌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就是犯花癡,你不用理我。女孩子嘛,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說完,她竟噗嗤笑出一聲。
蘇廷定然不信,又問:
“有何話說,但說無妨。你我也算有了幾日交情,若能相助,我自不會推辭。”
陸舒依卻依然擺手:
“真沒事。我就是在想,等會兒,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懲罰?”
蘇廷撓頭。
陸舒依終忍不住,說道:
“前天咱倆打賭你忘了?姐姐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要去參加什麼封禁大典啊?這不還是慫了?”
蘇廷這才恍然:
“原是如此。去是要去的,隻是時辰未到,不急的。”
陸舒依眼白一翻,低聲自語:
“慫了就是慫了,還真會給自己下馬樁。”
首批客人說是來抓藥,更多卻是在等妄林封禁,以便在林邊觀看,自然是心思不穩,很快便紛紛離開。
片刻後,次批客人來到,皆是夤夜皆在妄林者,他們前來,便意味著此次封禁算是要開始了。
見到這批客人,蘇廷咧嘴一笑,隨意找了處借口,便將戥子交給夥計,自己則向後院而去。
到了後院,蘇廷收起這幾日來打獲的靈元,又換了身遮麵紫袍,心念一動,便展出瞬步離開……
妄林外。
成家與戈家眾人立於一處,成溫與戈倩則並立眾人之前;
蘇家眾人立於另一處,蘇升與蘇樂也並立眾人之前,這蘇樂乃是三門主蘇稟安獨女,與蘇廷一向交好,修為也已至靈士境;
戚家人數最多,立於人前的人也是最多,所站位置也最近官道,戚藍立於前側,歸海俠則站在身旁,身後還有戚金、戚丹二人,戚無意則立於幾人之後。這戚金乃是戚家二長老戚無情獨子,也是戚家青年一輩中唯一男嗣,更是如今的戚家少主,修為雖不及戚藍,卻也是輩中翹楚,而戚丹則是戚家三長老戚無戀養女,其母戚無戀早年失落他鄉,她便獨自在戚府過活,勤奮聰穎之下,修為卻也不低;
餘皆世家與其餘諸人,則散在周圍,一些也有遣人前往之意,更多則僅是觀看。
場中眾人,不僅青年男子,也有不少中年,都暗暗向戚藍方向看去。一是為睹乾元道女客真容,二則是被戚藍絕美之顏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