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轉頭,師傅不知何時出現,他站在背後,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這一嗓子喊的我一哆嗦,對於師傅的敬畏是刻印在骨子裏的,這一下,我也直接泄了力,無力繼續念咒。
這下,正神瞬間消失,周圍的司命目瞪口呆的讓開一條路。
黃天嬌倒是淡定,扭著蓮花步走了出來,裝模作樣地說道:“哎呀,都驚動了慕雲真人,小女子可真是有幸呢。”
她這邊說著,卻不忘對著師傅拋媚眼。
師傅不理會她的媚術,轉頭對我怒喝一聲:“你給我滾過來!”
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突然來了,又為什麼如此震怒?
我小步挪到了師傅旁邊,師傅冷瞪著看我,他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我從沒見過的冰冷。我反應不得,隻覺得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我臉上,打的我眼冒金星。但我也不敢忤逆師傅,隻能一言不發的站到師傅身後。
那巴掌極重,可見師傅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師傅咬著牙,又很客氣地說道:“難得一見的黃天嬌親自出手,貧道,也三生有幸。”
話雖然講的客氣,但我能聽見師傅咬牙的聲音,可見他有多憤怒。
黃天嬌一伸手,跑來兩隻黃皮子,恭敬地趴在地上。黃天嬌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麵,翹著二郎腿,說道:“孩子不懂事,家長來了,那咱們就跟家長談談吧。”
師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說道:“沒什麼好談的,有,也是家事,與你無關。”
黃天嬌笑了幾聲,說道:“您可真會說笑,您看看,我家死了多少人,這賬,怎麼說平就平了呢?”
我在一旁怒聲說道:“放你媽的屁!一窩子邪修,死了也該!”
黃天嬌一點沒生氣,而是拎著幾隻黃皮子,一臉心痛地說道:“你看看,這幾個孩子,就在這圍著電線杆子玩,怎麼就成了邪修呢?”
說完,黃天嬌一臉戲謔的看著我。
我氣的後腦勺都刺撓,黃家睜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不是蓋的。
我回頭指著跟我一同來的七位司命,我恨恨地說道:“來,你問問他們,這堆黃皮子是不是邪修!”
讓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七位司命居然一致的搖搖頭,我第一反應,他們也不是真的,可下麵的事兒,更讓我目瞪口呆!
第一位司命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們當時來到這,確實是隻看見一堆黃皮子圍著電線杆子轉圈,也、也確實沒幹什麼。”
我瞪著眼睛看看幾位司命,又看看師傅,最後把目光放在一臉奸笑的黃天嬌身上。我現在渾身是嘴說不清,怒極反笑的我,衝著黃天嬌說道:“高啊,玩的高啊。”
黃天嬌還是那副表情,笑著說道:“承讓,承讓,人證物證都在這了,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把手一指,說道:“你綁了虞瀾,是什麼意思?”
黃天嬌兩手一攤,說道:“你說話可要負責,我跟她無冤無仇的,我綁她幹嗎?我看見她的時候就這樣,她這是中了蠱,我們黃家是在救她,你別倒打一耙!”
黃家說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虞家世代行醫,還能中了蠱?
扯淡一樣!
我冷笑著問道:“中蠱了?那你說說,是什麼蠱?”
黃天嬌曖昧的笑了一下,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是情蠱了。”
虞瀾以前跟我說過這東西,所謂情蠱,有兩種,解開的方法也不一樣。
第一種,有些歹毒,是為了拴住另一半,一旦有一方出軌,馬上蠱毒爆發,解這種蠱的最好方式,就是壓根別出軌。
第二種,則很溫和,以前的苗家女子臉皮薄,也不好意思和情郎對山歌,麵對朝思暮想又不能得到的人,自己就會服下這種蠱,而解蠱的方式也很奇特,隻要說出心愛人的名字,馬上就解開了。隻要解開,對身體毫無損傷,這算是所有蠱術裏最有愛心的一種了。
這種蠱術,也是最難防範的,情蠱,是可以直接下在空氣中的。
我看看虞瀾,虞瀾的臉色居然出現一抹緋紅,我心一動,她是說了我的名字,才解開這蠱,後麵的事兒,不用明說。
我現在沒心思想那麼多的兒女情長,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好,很好,我謝謝你黃家。”
黃天嬌臉色忽然變冷,說道:“光謝謝,可不夠,剩下的賬可怎麼算呢?我如果沒看錯,你學的可不是正統的道術。”
我感覺黃家現在就是一塊滾刀肉,什麼話都說的出口,我學的不是道術是他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