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抬腿往裏進,卻被虞瀾一把拉住。
虞瀾的臉上寫滿了拒絕,她搖搖頭,說道“這地方,我不太想住。”
我歎了口氣,說道:“姑奶奶,我知道您金貴,但在這地方也別窮講究了,行不?”
虞瀾還要說點什麼,被我一句話懟了回去:“您要真不想住,那您就露宿街頭吧。”
果然,虞瀾被這句話征服了,乖乖的進了招待所。
一進門,一股潮味兒撲麵而來,又熱又濕的空氣,讓我有一絲窒息感,虞瀾的表情也沒好哪去。
這時候,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至近。一抬眼,見前方鬼頭鬼腦的探出一個人頭,來人一看是有客來了,臉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不用說,這人應該是老板。
老板穿著花襯衫,腿上穿了個說不上是裙子還是褲子的玩意兒,一雙髒兮兮的拖鞋已經看不出顏色了。
老板三步並作兩步,臉上堆著笑說道:“兩位住店啊?本店的設施是整個鄉裏最高端的,有……”
老板在一旁喋喋不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著,虞瀾小聲的嘟囔說道:“就你一家,可不是最高端麼?”
虞瀾這句話,懟的老板臉上出現一絲絲的尷尬。
我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多錢一晚啊?”
老板接茬說道:“你倆開個大床房,一晚四百三十塊。”
好家夥,這是拿我倆當豬宰啊?
我皺著眉頭,說道:“大哥,我這一宿,能頂你半年收入了吧?”
老板滿臉的奸笑,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這的房間有特色,是你們城裏人從來沒享受過的。”
虞瀾在一旁被身後的大包壓的有些喘不過氣,她直接把我擠走,不耐煩地說道:“來來來,給你錢,趕緊的。”
然而虞瀾又大喊一聲:“別開!”
我和老板同時回過頭,一臉不解地盯著虞瀾。
“開兩間房。”虞瀾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老板這下笑的更燦爛了,把手伸了出來,虞瀾不耐煩的把錢給了。
妥,這下幫老板完成了他全年的GDP。
老板一抬頭,嘿嘿一笑,說道:“房卡押金二百。”
說著,老板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
我看看鑰匙,看看老板,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他媽是怕我拿這破鑰匙跑了嗎?”
老板也不生氣,而是神秘兮兮地說道:“這是一把打開新世界的鑰匙。”
我倆沒理他,轉身上了樓。
“浴池在樓下!”老板在背後大喊一聲。
鑰匙捅進鎖眼,發出滯澀的聲音。然而大門一開,謔!真是個新世界啊,在城裏也真是體驗不到啊!
入目看去,這屋裏唯一的大件就是床,發黃的牆上斑駁不堪,我邊走邊罵這雞賊老板。
我隨手打開屋裏的電風扇,電風扇上的灰不知道落了多久,風扇一吹,好家夥,東北的沙塵暴都沒它猛。
我本來就渾身是汗,這下好了,身上都能和泥了。
得,下樓先洗個澡吧。
我一下樓,正好看見虞瀾噘個大嘴站在門口,我走過去,問道:“你咋不高興了呢?”
虞瀾指著屋裏說道:“你看。”
我一看,這他媽哪是浴池啊?這不就是鐵皮圍起來個房子嗎?唯一的噴頭用繩子吊在牆上。
我勸著虞瀾,說道:“哎呀,既來之則安之,外麵肯定不如家裏,你先去吧。”
虞瀾還是噘著嘴不說話,最終,還是被悶熱征服了,她轉身進去了。.伍2⓪.С○м҈
我坐在門外,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還摻著陣陣歌聲。
我一尋思,這是洗高興了?咋還唱上了?
可等虞瀾出來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不開心。
我笑著說道:“咋的,你學過變臉啊?剛才高興的直唱歌,現在又不高興了?”
虞瀾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道:“你聽錯了吧?我沒唱歌啊。”
我回想了一下,說道:“興許還有別人住吧,上樓吧,抓緊睡覺,明天還有正事呢。”
我匆匆的洗了個澡,也上了樓,屋裏悶熱的很,不一會兒,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然而睡到半夜,我卻被一陣劇烈的煙霧嗆醒了,我嗖一下就下了床,以為是哪著火了,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