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用手指著門外,激動地說道:“看看,看看,不要錢,不要名,這是大俠啊!是大俠哎!”
陝北的方言,聽起來本是又冷又硬,此刻張旺操著陝北口音,大聲的喊著,我竟然感覺到一種真誠,一種從骨頭縫裏發出的感激。
我特想告訴他,這人的脾氣就這德行,喜怒不驚的人,你指望他跟你表達什麼?
但我還是忍住了,不為別的,就為張旺的心裏從此有個可以崇拜的人。
人這一輩子,需要偶像,一個正麵的偶像,會影響一個人很久很久,甚至一生。
虞瀾當了一天的小工,早已疲憊不堪,匆忙大聲招呼便回屋睡覺了。
花皮狗看著我,一臉賊兮兮的笑著,他說道:“你看,棍子大哥的事兒你都給辦了,我這……”
我疑惑的看著他,連忙打斷道:“你等會兒?誰?棍子?”
花皮狗嘿嘿一笑,說道:“就是張旺啊,一天直愣愣的,像個棍子一樣。”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他知道你給他起了個新名嗎?”
“目前還不知道。”
我搖搖頭說道:“勸你別讓他知道,要不,他這棍子容易掄你臉上。”
花皮狗還是那副表情,伸著手舔著臉繼續說道:“你看,是不是輪到我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我白了他一眼,手心衝上的伸向他。
花皮狗瞪著眼睛說道:“啥意思?”
我晃了晃手心,說道:“啥意思?路費啊,還能是啥意思?”
花皮狗嘿嘿一笑,說道:“我這不手頭也緊嘛,這樣,咱倆七三分,咋樣。”
我突然就笑了,說道:“你想從道士手裏賺錢也就算了,你他媽還想白嫖道士?咋的,七三分,你還覺得你挺仗義唄?”
頓了一下,我拍拍他肩膀說道:“放心,兄弟,答應你的事兒,我都記著,你給我幾天時間,行不?”
花皮狗的表情裏透露著有苦說不出的味道,他有些為難地說道:“我知道你忙,這幾天我家裏人天天打電話催我帶你回去,你說我這牛逼都吹出去了,我也不好再拒絕了啊,要不,以後我咋在家裏混啊。”
說著,花皮狗還拍拍胳膊上的刀疤。
並不是我言而無信,也不是我不想幫他,而是在剛才,我突然感覺到左臂一陣劇烈的抽搐,雖然沒覺得疼,但我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我強行保持鎮定,挺著胳膊的抽搐,硬笑著說道:“你也早點休息去吧,我盡快安排時間跟你走。”
花皮狗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了。
夜深人靜,隻剩我一個人和日漸加強的抽搐感,這種不自主的抽搐,導致我半個身子都在顫抖。
而這時,我的背後響起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嗑藥了啊,大哥。”
我用腳趾蓋都知道,能說出這麼不著調的話的人,隻有麻四。
麻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我旁邊,說道:“今晚不用我值班了啊?”
我苦笑一聲,說道:“今晚我跟你作伴。”
其實,麻四早就知道怎麼回事,隻是沒故意說破,而是換個種方式,嚐試打亂這個話題,但他不知道的是,話題可以被打亂,但現實不能。
夜晚是人情緒容易崩潰的時候,我也不例外,麻四也不是外人,我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和他說起心裏話。
這胳膊成了我的心病,虞瀾說的肌肉萎縮,已經開始了,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我會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麻四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而這時候,仙堂突然冒了一股青煙,打斷了我的情緒。m.X520xs.Com
是柳無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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