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恩半低著頭,眼珠嘰裏咕嚕地轉,兩手死死地扣著褲縫,像一個被通知找家長的學生,汗水瞬間鬢角流淌,窘迫與緊張,布滿了整張臉……
或許是壓力的存在,以至於惠恩再次說話,聲音變得更加沙啞:“好。”
“需要我怎麼做?”惠恩的聲音變得更低了。
我拍拍他肩膀:“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全都抹平。你回去繼續做你的掌門,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聯係你。”.伍2⓪.С○м҈
惠恩有些發蒙地看著我,試探性地問道:“那,暫時不用我做什麼?”
“回去吧。”
惠恩的聲音又低了幾分:“這解藥……”
說罷,還不忘衝我諂媚地笑笑,隻是那笑臉,僵硬如屍。
“一個星期吃一次,來廣聚大廈找我就行。”
惠恩忙不迭地點點頭:“好好好,那、那我先回去,時間久了,他們該起疑心了。”
“對了,他們如果問起來,就說我跑了。”
惠恩走後,我把張茂身上的繩子解開,沒再難為他,隻是說了一句:“走吧。”
張茂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能走了?”
“那你就繼續在這呆著吧,我走了。”
說完,我鑽進車裏,把背包取了出來,猶豫了一下,我又轉過頭。
“把我倆送出去。”
我連這地方是哪都不知道,靠著兩條腿,根本走不出去。
張茂趕緊站起身子,臉上帶著窘迫,不停地點頭:“好好好。”
麵包車在鄉村土路上七拐八拐,很快,張茂把我和虞瀾從廠房裏送回市區。
本應是劫匪的人,變成了司機,本來應該被劫持的人,反而占據了主動權。
身份的轉換,讓不太寬敞的車廂裏,氣氛顯得尤為尷尬。
到了廣聚大廈,我和虞瀾剛要下車,張茂卻在身後喊住了我。
“那個,謝謝啊。”
回過頭,卻看見張茂攥著方向盤的手,關節微微泛白,似乎用了很大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見我回頭,張茂連忙垂目,不肯直視我。
自上車以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我扶著車門,半側著身子,扭頭笑道:“別謝我,謝謝你自己吧。”
“你講江湖道義,我比你還講道義。”
說罷,我轉身就走。
沒錯,我之所以沒難為張茂,完全是取決於他對惠恩說的那句——講點江湖道義。
他這一句話看似輕飄飄,實則幫了大忙。
如果他不肯說這句話,虞瀾就不會從麻袋裏鑽出來,後麵的計劃自然也就泡湯了。
到了廣聚大廈,我和虞瀾互相檢查一下傷勢,好在沒什麼大礙,但仍心有餘悸。
虞瀾打趣道:“等我老了,有太多吹牛的資本了。”
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讓我對虞瀾有些刮目相看。
起碼,她不再像一個驕縱的小公主,反而能自我安慰。
事實證明,懂得再多道理都沒用,人的成長確實是需要用各種磨難來錘煉。
雖然,我並不感謝這種方式。
過了一會,我躲在門後,仔細觀察一番,確定安全後,這才和虞瀾回到賓館。
我故意讓惠恩把我逃掉的這件事,告訴所有人,其實就是一個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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