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攔住神色難看,好像要和對方大吵一架的陳固:“我們到後麵去。”
“可是……”
陳固義憤填膺的瞪了吳參將一眼:“他對陛……”
“沒事。”
十七扯著他,神情淡淡的對馬上的吳參將頷首示意,領著其他麵色不快的白羽衛,往這群人馬的最後走去。
吳秀言傲然望他們一眼,嘲諷的嗤笑一聲,正欲打馬向前,趕往不遠處的盧陽關。
卻不妨身後一陣兵戈交鳴,自己也被一股大力扯落馬匹,脖頸處架上一柄鋒利的長刀。
五千白羽衛身姿筆挺,正色而立,每個人手中的長刀都架在了一名士兵的肩頭。
而陳固作為武功最高的頭領,對付的自然是同樣武力卓絕的吳參將。
雖然同為士兵,可白羽衛多是武將傳家,當年能入選的武藝都不錯,過了這麼多年都不曾懈怠,對付普通百姓出身的黑羽衛,自然可以輕易取勝。
吳秀言臉色鐵青的立於馬側,原本整齊係好的頭盔已然鬆脫,歪歪斜斜的戴在腦袋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其餘士兵眼看主將被擒,又有幾千同袍被控製住,雖然不曾太過慌亂,但也隻能圍住眼前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十七在他們警惕的目光中踱步上前,抬手推開了吳秀言脖頸旁的刀刃:
“吳參將,朕很欣賞你的自信,聽說你曾經也是戰場上的一員猛將,自從被派去守衛平度關,才鮮少傳出名聲來?”
“哼!”吳秀言冷笑一聲,扶著頭盔正欲開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驚聲喊道:“你剛才自稱朕?!難道……”
“大膽!”
陳固神色一厲,抬手按住手下的肩膀,竟硬生生的把這頗有名聲的吳參將按下一截,膝蓋重重的砸在地麵上,跪在了十七麵前:
“陛下當麵,你怎敢如此無禮?!”
“陛、陛下?!”
吳秀言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接著便狐疑的大聲說道:“不可能!陛下怎麼會來這裏冒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陛下!”
“你們一定是珩戎人假扮的!”
十七好笑的搖了搖頭:“真是個好問題,朕確實沒辦法證明自己是自己。”
畢竟皇帝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比普通人多隻手腳,在對方沒見過自己的情況下,就算拿了玉璽出來,別人恐怕也認不出真假,那他要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根本沒辦法證明。
所以嘛,未免白費口舌,耽誤寶貴的時機,他選擇不證明。
“吳參將莫急。”
他望著眼前被捆的嚴嚴實實的男人,慢條斯理的道:
“朕又不是什麼壞人,隻是眼下情況緊急,未免延誤戰機,朕便不多贅言,你先在這躲一會,朕帶人奪回盧陽關後,便來接你。”
言罷,他示意顧遊幾人留下看守對方,自己帶著半信半疑的兩萬士兵離開此地。
一直到了盧陽關城牆左近,他才命令白羽衛放下挾持的長刀,鄭重的麵向眾人,低聲道:
“朕知道你們還在懷疑朕的身份,但是城中如今正亂,珩戎內訌,正是奪城的好時機,朕沒時間耽誤在解釋上。”
“總之,你們的刀鋒所向,隻會是珩戎豺狼,而非我們良朝之人,既然如此,朕的身份有沒有得到證實,又有什麼要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