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許久,征詢般的看向萬俟凜:“不如前進一裏試探一下?”
“也好。”
萬俟凜點了點頭:“倘若這一裏走完,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怕是盼著我們於城前短兵相接。”
令傳三軍,士兵們利落的往前推進,準確的於一裏之外停下了腳步,然而珩戎那邊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十七滿臉沉凝,喃喃低語道:“束手束腳的,這仗可怎麼打?”
他話音剛落,珩戎那邊的城門卻忽然開了。
陸厚德依舊如上次見麵一般,身姿筆挺修長,麵上神情溫潤如玉。
他風度斐然,散步一般的走出城門,身後卻押著一群狼狽不堪的人,被護衛扭按著催促前進。
十七皺緊眉頭盯著他,千裏鏡從大開的城門一晃而過,心裏總覺得不對勁。
可姓陸的家夥會出現在陣前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吧?
“陛下,多日未見,您一切可好?”
陸厚德帶著人走到珩戎士兵駐紮的最外圍,便停住了腳步,望著四裏外的十七,躬身行禮,悠然探問。
他聲音不大,還是厲鋒複述了一遍,十七才知道他說了什麼。
想來也是,對方一個‘文弱書生’,中氣不如武人那麼足,也是正常的。
他不由笑了一聲,示意厲鋒複述自己的話,確保對麵能聽請楚。
“多謝陸相惦念,朕一切都好,也要恭喜陸相,終於不用受人轄製,掌握了珩戎一國之權,卻不知陸相打算何時登上首領之位?”
“可要請朕一杯水酒才是!”
陸厚德對身後的嘩然議論視而不見,隻是抬手示意身後的護衛,把那些形容狼狽的人押到前方:
“陛下也知道,我素來尊敬崇慕陛下,此番您遠道而來,我依舊為您準備了禮物,陛下且看看是不是滿意?”
他話音剛落,那些用刀抵住俘虜脖子的護衛,便抬手撩起了這些人散亂的頭發。
十七拿起千裏鏡,入眼便看到幾十張典型的良朝麵容。
他們有男有女,滿目惶恐,衣衫襤褸,形容瘦削如同骷髏一般。
“他們是……”
“是往年被劫掠到珩戎的良朝百姓。”.伍2⓪.С○м҈
萬俟凜淡淡的道:“他們是連珩戎奴隸都能欺辱的存在。”
十七咬緊牙關,陸厚德又想做什麼?
“陛下怎麼不回答?”
遠處的男人眉目微凝,柔和的笑容倏然沉下:“是不滿意我的禮物嗎?”
厲鋒剛複述完這一句,十七頓時暗叫不好,正要開口,那邊的護衛卻仿佛掐準了時間,手中長刀齊齊揮下。
那些每日生活在地獄中,卻依舊想要掙紮著活下去的人們,便滿臉茫然恐懼的,離開了這個說不清是讓人眷戀還是恐懼的人間。
“媽的!”
十七當即罵了一句,奪下厲鋒腰間的長刀,抬腳就要去牽馬。
老子這暴脾氣,不親手殺了陸厚德這混蛋,他下半輩子是活不下去了!
厲鋒連忙抱住他,把青年的掙紮按下去,低聲道:“陛下,別衝動,他可不是真的文弱書生。”
十七用盡力氣卻依舊推不動他,不由氣惱:“厲安懷,你打算攔著我是不是!”
“是。”
厲鋒奪回刀,把他往萬俟凜身邊一推,低聲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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