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來的三個詹家人,明麵上,是定國公府的同族遠親,實際上,卻是國公爺詹司柏的親姨表兄妹。
老夫人和夫人都見了他們,但詹興武想拜見五爺,卻被拒之門外。
榮管事親自過去解釋,說五爺近日都在冷武閣忙碌,不便見客。
不過詹興武他們身份敏感,還是有些戰戰兢兢。
他回了暫住的院落,長長歎氣。
其妻鄭氏和詹淑慧都從房裏走了出來。
“沒見著五爺?”鄭氏問。
詹興武擺擺手,“連冷武閣的門都沒進去,隻在外院坐了會就回來了。”
其實,這是詹興武這幾天,第二次上門了。
他道,“我本想著,五爺都納妾了,可見對當年小姨母的事情,不那麼介意了,誰想......”
他所說的小姨母,自然就是詹司柏生母魏氏。
原本他們一家,跟著進了國公府的魏氏水漲船高,與國公府又密切走動了起來,旁的詹氏族人,誰不羨慕?
但後來事情一出,他們這一枝同國公府徹底冷了。
詹興武這些年從不敢在外提及定國公府,今次累了軍功得了封賞,才敢來京,又見五爺納了姨娘,才敢上門。
但兩次被拒,他又怕了。
“算了,五爺不肯見,過些日忙完公事,咱們就回涿州吧。”
鄭氏聽著,有點麵色不好看。
“旁的詹姓族人,多多少少都沾國公府的光,咱們道好,卻沒少受明裏暗裏的掣肘。”
五爺生母魏氏的事情,旁人雖不知道,但五爺對魏氏胞兄,也就是親舅魏連凱的態度,旁人卻看得一清二楚。
魏連凱原本是皇商,可後來因著五爺的緣故,這皇商做不成了,連尋常買賣都做不起來了,家業散了一半。
旁人品了五爺對親舅的態度,對詹興武一家,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然以詹興武的軍功,前兩年就該升遷。
鄭氏垂頭喪氣,詹興武毫無辦法,隻是在一旁聽了半晌的詹淑慧問了一句。
“縱然五爺不肯見哥哥,但咱們也該禮數周道不是?”
她兄嫂都朝她看了過去,“還要如何周道?”
國公府的幾位,他們都正經拜見了的。
可詹淑慧道,“不是還有一位韓姨娘嗎?”
這話引得詹興武和鄭氏思考了起來。
鄭氏小聲嘀咕,“我瞧著,五爺對韓姨娘倒不算排斥,反而......”
她沒說下去,瞧了瞧自己丈夫。
詹興武皺眉,“咱們若是專程拜會韓姨娘,會不會意圖太明顯,更惹五爺厭煩?”
鄭氏一聽,也猶豫了起來。
詹淑慧卻說不然。
“上次在街邊,韓姨娘可是摔傷了的,咱們也不好當做不知道吧?倒也不用專程拜會,隻道是給韓姨娘帶些擦傷藥膏即可。哥哥嫂嫂說呢?”
那夫妻二人一聽,著實相互對了一眼。
翌日,詹淑慧和鄭氏又去了國公府。
老夫人不得閑見,她們便送了點心過去,然後在夫人院裏說話的時候,提了一句韓姨娘的事。
宴夫人一聽,就把俞姝請了過去。
俞姝收下藥膏道謝,其實幾日前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俞姝不知他們的關係,便謹言慎行地坐著,聽詹淑慧姑嫂和宴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不過沒說幾句,宴夫人就道乏了。
詹淑慧和鄭氏連道不再打擾,隻是詹淑慧同俞姝說一句。
“姨娘眼睛不好,還特特前來,若是不嫌棄我和嫂嫂,我們便送姨娘回去。”
俞姝連道不用,但宴夫人說可以。
“讓淑慧他們送送你,你們順便在花園轉轉,不然五爺不出冷武閣,你也成天悶在淺雨汀不出來,那可不好。”
宴夫人都發話了,俞姝自然聽從,同那姑嫂二人去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