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 56 章[二合一](3 / 3)

天氣本就熱了起來,可從西北戎奴而來的人,又越走越是向東南方向而去了。

這日溫彥實在熱得不行了,叫了接應她的“於將軍”。

“將軍,咱們能不能尋個商鎮,買幾件清涼的成衣換一換?”

她想,於將軍長得是凶些,但這一路還是好說話的。.伍2⓪.С○м҈

不過這次於將軍沒有直接答應她,猶豫了一下。

俞厲是要猶豫,他們這一路都走的隱蔽,等閑不去人聚集的商鎮,免得被發現。

不過天氣確實熱辣,越往東南走,日頭越厲害。

而這位閼氏從西北戎奴而來,穿的還都是絨毛冬衣,不熱反而奇怪了。

俞厲便去找了衛澤言,“這邊最近的商鎮有多遠?”

衛澤言當時沒有雖在俞厲身側去劫溫彥,後來聽說竟然是人自己送上門來的,頗為驚奇。

這一路上,俞厲眾人都沒有露出真實身份,好在溫彥閼氏並不是難伺候的人,也沒發現什麼。

今次這才提出了第一個要求,要買兩件清涼的衣裳。

俞厲的意思是,“尋個鎮子吧,給人家小娘子捂出痱子就不好了。”

衛澤言好笑,但還是提醒俞厲,“咱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在過兩日就進秦地了,到時候她要什麼都好辦,讓她再忍兩天好了。”

俞厲這些男人,熱了可以脫下外衣,人家閼氏可是女子,除了拚命扇扇子也沒什麼旁的辦法。

但衛澤言所言有理,俞厲正尋思怎麼同這位閼氏說,她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穿著大紅色的外族衣裳,好似是最涼爽的一件了,但看上去仍舊十分厚重。

她扇著芭蕉扇子,額頭上的細發被汗水沾濕,貼在了臉上。

她見俞厲臉色有點為難,便上前問,“是不太好停下嗎?”

俞厲點點頭,“要不......閼氏再忍忍?”

他看出她嘴角都起了燎泡了。

溫彥歎氣,但也沒有難為他,隻是皺著眉頭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庵堂,借兩件出家人的衣裳也行。”

俞厲差點笑出聲來。

看把人熱成什麼樣了......

不過衛澤言走過來,直言,“閼氏,附近也是沒有庵堂的,閼氏再堅持兩日,馬上就要出了戎奴境了。”

溫彥在這話裏,怔了怔。

這麼快就要離開戎奴了?

按照他們眼下走的路程,那除非是進了秦地,不然從戎奴到朝廷的地盤,還需得幾日路程吧?

溫彥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拿起扇子又是一頓扇。

俞厲瞧著,跟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讓人弄些涼水來,閼氏洗洗手臉。”

溫彥點頭說好,“多謝將軍”,轉身回了馬車上。

馬車裏,小泠見她臉色不對,手裏的扇子呼哧呼哧地扇,問她怎麼了。

溫彥她立時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皺著眉頭思索半晌,用唇語告訴了小泠。

“我總覺得這些人不太對,我們是不是......搞錯了?上了賊船了?”

*

蒙州。

五爺一行暫停在了此處。

蒙州的官員本以為定國公從此借道,哪裏想到竟然停在了這裏,一時間非常地緊張。

知府將自己的別院獻了出來,唯恐招待不周。

那別院在山間,清涼宜人,離著衛所也近,五爺便答應了,帶著俞姝住了進去。

他跟俞姝解釋了停下的原因。

“溫彥下落不明,我心裏十分不安,在此停下,等等穆行州的消息。”

俞姝自然道好。

比起戎奴的溫彥閼氏,她更關心新單於托尋準備何時舉兵犯秦。

隻要托尋來犯,哥哥成功抵擋,稱王之日便到了!

最初造反的時候,他們兄妹誰都沒想到,能走到這一步。

如今近在眼前,反而頗為激動。

俞姝暗暗思量著這些,薑蒲過來跟她傳話,說這蒙州當地的官員夫人,想請她去廟裏上香。

這廟就在別院後麵的山上,可見是為了遷就她雙身子的不便。

但俞姝沒有任何交際的欲望,就算這些夫人不嫌棄她是妾,她也是不想與她們同往的。

出身周正的夫人,不會同她這小妾來往,願意同她來往的,多半是奔著巴結國公府來的。

這一點,俞姝心知肚明。

她道罷了,讓薑蒲謝謝這些夫人的好意,道國公府規矩森嚴,她身份多有不便。

以此斷了她們的念頭,也是好的。

她安穩在家呆著,時不時讓薑蒲給她念念話本子打發時間,偶爾出去走動一番。

這別院景致她看不見,天熱了起來,出去吹吹風,反倒比房中悶著強。

這日,剛在花園裏走了幾步,腹中就是一陣翻騰,她讓薑蒲扶著她坐下來休歇。

剛坐定,就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在樹叢後麵掩著的小路上響起來。

這腳步不似尋常走動,好似練習什麼一樣,來來回回,反複調整。

俞姝聽著頗有些趣味,沒有出聲。

薑蒲也聽到了腳步聲,疑惑,“是什麼人?怎麼在此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過去?”

她借著樹叢縫隙朝著對麵看去,嚇了一跳。

對麵那人穿著杏色的衣衫,手裏拿了提盒,側身在無人的小道上走動,時不時低頭調整步調。

乍一看,薑蒲還以為是自家姨娘。

可姨娘就坐在她身邊。

這時,俞姝才問了一句,“誰?”

薑蒲聲音低了低。

“回姨娘,是秀淡。”

宴夫人讓梨娘子帶來的那個丫鬟。

俞姝緩緩點頭,薑蒲低聲問她,“要不要奴婢去問問秀淡,在此走動作甚?”

俞姝搖了搖頭。

“不用問了。”

薑蒲微訝,但俞姝神色了然地起身走了。

“回吧。”

*

京城。

定國公府。

宴夫人今日早早醒了,坐在窗前由著丫鬟梳頭。

她囑咐丫鬟上心些。

“今日要進宮去見太妃娘娘,處處須得得體才行。”

丫鬟越發打起了精神。

她所說的這位太妃姓錢,本是先皇的淑妃。

皇上生母早就沒了,先帝皇後也在先帝薨逝前就已離世,如今兩宮沒有太後,皇帝年輕尚未立後,隻有撫養過皇帝的錢太妃,替皇帝執掌後宮。

宴夫人等閑不進宮,但今日是錢太妃散壽,雖無大辦,但皇帝仍為太妃辦了小宴,宴夫人自然在受邀之列。

丫鬟打起精神替她梳頭,但宴夫人支著額頭,半閉著眼睛,沒精神的很。

大丫鬟安藍端了碗濃茶過來,“宴夫人提提神。”

宴夫人嗯了一聲,接過茶來喝了,安藍輕聲問,“夫人就這麼不想進宮?”

安藍語調舒緩,將梳頭的丫鬟遣了下去,親自為宴夫人簪了發簪。

宴夫人長長籲了一口氣。

“我怎麼可能想進宮?每次去都要被問及子嗣。”

她說著,煩而懶地揉了額角。

“我隻盼著韓姨娘快快生了,最好是個男孩,從此國公府也有了子嗣,安定下來,宮裏就不用總盯著我問了。”

她說著,朝著南麵悠悠看過去。

“隻是這韓姨娘去了這麼久,若是生了兒子回來,不知道還會不會,同從前的規矩老實?”

安藍在這話裏笑了起來。

“夫人竟還有這般擔心?不是派了梨娘子和秀淡過去?”

“人是派過去了,能不能成事就不知道了。”

宴夫人嘖嘖兩聲,將安藍簪好的珍珠簪子拔了下來,指了那隻大紅色絨花鑲玉金簪的。

“這才是我該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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