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事是不成了,“我們尋來的人,根本就不是詹五的妹妹。”
“啊?”衛澤言一愣。
俞厲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宴娘子充其量就算個表妹,毫無血緣關係,她於詹五,怎麼能等同於阿姝於我?!”
這消息太過震驚,衛澤言著實懵了一時。
他先道不急,“詹五也算仁義之人,宴娘子替嫁這一場,最後以金蟬脫殼收場,可見詹五也頗覺虧欠,既然如此,此人便還有分量。”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在心中盤算著,得了這般消息,怎麼才對俞厲最有利。
不時,他笑了起來。
“這可是個大秘密,若是說於托尋,戎奴和朝廷隻怕立刻要開展。聽說托尋彼時得知溫彥閼氏的死訊,氣急敗壞地砍死了兩匹汗血寶馬,如果咱們想要借機從中作梗,豈不是容易?”
他越發笑起來,“便是以妹換妹不成,以此秘密與詹五換妹也不成?定國公府自詡忠臣良將,此事可是欺君重罪,他們承受的起?”
衛澤言一口氣將此事利害關係,分析得頭頭是道。
言語之間,這位替嫁閼氏,竟然成了他們極其重要的一件兵器。
俞厲沒有什麼興奮,隻是暗覺不妥。
那位宴娘子隻想兩邊勸說,得一己之自由罷了。
她明顯不想再旋於權利鬥爭的中心,是以坦誠以告,自己怎麼好再將她徹底攪進來?
俞厲無言,隻是抬眼看了衛澤言一眼。
“救阿姝的事情,再想想旁的辦法,先不要動那宴娘子了。”
跟隨他多年,衛澤言對他還是了解的。
衛澤言笑著點頭,說好,“阿姝那邊你不用急,這位宴娘子不能立刻放走,須得嚴加看管了。既然稱王,朝廷肯定會把矛頭對準你,若再被朝廷的人發覺宴娘子在虞城,阿姝可真要有身份危險了。”
俞厲點頭,“這個我曉得,已經令人嚴守虞城,清查有問題之人,必不讓朝廷的人混進來發現什麼。”
他說完,又叫了衛澤言。
“以後城司那邊有阿姝的消息,就讓他們直接來回我。”
衛澤言聞言微怔,然後點頭說了聲好。
*
京城。
侍衛馮羅返回了定國公府,被招去了正院。
宴夫人,確切說是老國公的獨女詹大小姐詹淑賢,見了馮羅。
馮羅上前,低聲把宴溫的事情回稟了。
“我見到了人,她就在虞城,當時應該是逃出來的,但其他人不認識她,屬下就將此事掩了過去,後來打聽了一番,她約莫又被俞厲捉了回去。”
馮羅把事情稟了,都是按照詹淑賢的意思來的。
他道,“如今俞厲稱王,虞城必然加倍守衛,閼氏一時半會別想逃出來了。”
詹淑賢聽了,支起了腦袋,她瞧著窗外天空白雲悠悠,笑了一聲。
“阿溫自來想要悠閑自在的生活,這下倒是在虞城過起了這般日子,算是稱她心意了,這不比回了京城,煩事纏身強麼?”
馮羅不便回應,但詹淑賢又問了一句,“所以,俞厲到底為何要捉阿溫呢?”
這件事,馮羅卻不知道了。
“屬下也打聽了,但是沒有確切消息,興許與朝廷或者戎奴有關係,畢竟俞厲稱王,處處受到轄製,想多個籌碼也未可知。”
詹淑賢未置一詞。
她往外叫了一聲,“安藍,重賞馮侍衛。”
安藍拿了一匣銀子上前。
馮羅卻連連推卻。
“屬下是國公府的侍衛,是夫人的親隨,夫人有令屬下必鞠躬盡瘁,不敢要此重賞。”
詹淑賢笑起來,“該賞總是要賞的。”
馮羅搖頭,低聲恢複了舊稱呼。
“大小姐是老國公爺嫡親的血脈,屬下等都得老國公爺提攜看重,恩情無以為報,甘為大小姐肝腦塗地,無需重賞。”
詹淑賢在這話裏,歪著的腦袋正了過來。
她嘴角勾起了笑意,說了聲好。
“你有這般忠心,想來父親在天有靈,會看到的。你去吧”
馮羅鄭重行禮,退了下去。
安藍將銀子收起來,笑著走過來。
“奴婢這還有個好消息呢。”
詹淑賢端茶輕撩茶葉。
“什麼?”
安藍道,“是剛到的普壇寺的信兒。韓姨娘提前發作了,於昨日晚間,順產一子!”
話音落地,詹淑賢手下一頓,立時放下茶盅站了起來。
“是男嗣?!”
“是了!”安藍跟她道喜,“恭喜您得償所願!”
詹淑賢笑出了聲來,“他們什麼時候帶著孩子回來?”
“自然是等韓姨娘出了月子才能啟程。”
詹淑賢聞言,眉頭輕輕皺了皺。
“這麼久?那不若,我親自去趟普壇寺好了。”
......
翌日一早,宴夫人便從國公府啟程去了京郊的普壇寺。
她一路想著那新生的男嗣,心中十分開懷,眼角眉梢掛著笑意,一時半刻都未曾落下。
可她這般高興,卻在普壇寺裏,聽到她娘老夫人同五爺的話時,登時怔住了,定在了當場。
她微微挑眉,“和離?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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