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看向俞姝,俞姝也用自己模糊的視線看著他。
暮哥兒哭累了,在父母對視的目光中小聲啜泣。
五爺不想要什麼更多的東西,他隻想知道,他與她之間這般親密的關係,他把自己的心都給她了,她就不肯同自己說幾句心裏的話嗎?
他緊緊盯著她,一息都不放過。
俞姝如何不知他的心思?
但她隻能錯開他的目光,看向一旁。
她板了臉冷言。
“五爺何必說這些?若是嫌棄我,便把我趕出府,再別讓我回來就是。”
“你......”
五爺胸口一陣窒悶,偏俞姝說完,轉身往外去。
五爺沉著一張臉,耐著性子,終於叫了奶娘,將孩子抱了下去。
室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俞姝也要抬腳離開,卻被男人砰得關上了門,將她堵在門後。
房中緊繃的氣氛像滿弓的箭,隨時可能冷箭射出。
俞姝繃著一張臉,抬頭看向男人。
他的身影被燭光所照,從頭到腳地籠罩著她。
“五爺要衝我發火麼?”
她壓著嗓音,臉上滿是倔色,五爺隻看了一眼,就心頭一陣酸一陣軟。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她轉頭避開了。
男人將她圈在門口,俞姝避無可避,隻有兩人的呼吸深淺相互。
濕熱的呼吸中,男人看著她,嗓音發啞。
“我怎麼舍得同你發火,我隻是......想你同我說說心裏話,行嗎?”
他從不是冷硬的性子,哪怕是這種時候,他也隻會溫聲求問。
俞姝攥著手,壓著翻湧的情緒,躲避著他的目光。
他卻用手捧住她的臉。
“行嗎?”
他要一個答案。
她給不了。
“五爺,我再沒有什麼心裏話,都是五爺自己憑空想得罷了,五爺到底想讓我說什麼?”
她反過來問了他。
五爺一而再,再而三地探問,可她的態度依然如此冷硬堅決。
這次換他笑了,笑得發苦。
他曉得,她不可能主動告訴他的......
他鬆開了手,她立刻離開了去。
房中陡然冷清下來,詹五爺獨自在房中許久,半晌,回了深水軒。
他叫了文澤過來,傳喚了近身的侍衛。
“五爺有何吩咐。”
男人負手立在書房之中。
“去韓姨娘祖籍查訪一番,查一查她親族都有什麼人,是不是出過什麼大事?縱不是大事也都記下來,事無巨細,全部查清。”
之前,她祖籍所在的地方,已經被袁王占為秦地的一座城池,但袁王死後,此地又被朝廷收複。
五爺直接寫了封信。
“務必查清楚查明白,必要時可讓當地知府知縣幫襯。”
侍衛收下信,領命去了。
五爺深吸一氣呼出去。
她不肯說,他也不想再相逼,他隻能自己去弄個明白。
但他希望如她所言,果真是什麼都沒有的。
五爺坐在書房裏靜默良久。
......
定國公府的正院,詹淑賢也叫了人過來。
“去韓姨娘祖籍查問的人,有消息了麼?”
她眯了眯眼睛。
“催促著些。早些查完,早些回來,我且等著呢。”
*
五爺和俞姝,雖說難似前些日一般溫和相處,但也誰都不提那些事情,就仿佛五爺追問的都有了合理的答案,就此揭過了一樣。
俞姝心裏不知五爺準備如何,多多少少有些不安。
她問杜霧,哥哥可有安排奶娘仆從等人在路上接應她們母子。
杜霧說都安排了,“娘子一切都可放心,想要提前走也可以。”
俞姝暗暗思量著這話。
五爺卻在這時,突然得了個消息。
俞姝知道消息的時候,已是第二日下晌。WwW.com
五爺去了冷武閣,同林驍之弟、冷武閣新任統領林馳商議,派出了不少人手。
回來的時候,他還一直在思慮,俞姝問了一句,他告訴了她。
“穆行州傳來的消息。說宴溫就在虞城,果然是被俞厲給掠走了。”
俞姝怔了一下,男人沒察覺,隻是捏著眉心。
“俞厲偷偷弄走了人,一言不發,到底是想做什麼?實在讓人困惑。這朝堂,又或者我定國公府,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謀劃的?俞厲所想,不似表麵這麼簡單。”
五爺下了結論,又道,“不管怎樣,人我已經派了出去了。讓穆行州先把宴溫救出來,說不定就都明晰了。”
在五爺濃重的疑問和果決的行動裏,俞姝心頭快跳。
他哥哥謀劃的是以妹換妹,而五爺,這次提前知悉了動向。
接下來,他是不是......很快就會查到她頭上來?
俞姝心下懸了起來,悄悄見了杜霧。
暮哥兒才剛滿月沒多久,她沒辦法立刻帶著孩子走,為今之計,先讓哥哥看住了宴溫,而她這邊也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她立刻吩咐杜霧傳信給自己的哥哥。
“萬萬不能讓溫彥閼氏被定國公的人救走!”
......
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虞城。
林驍掩護著穆行州的人手進到了城中。
在某個不起眼的時候,關押宴溫的宅院附近,忽然亂了起來。
彼時宴溫還在房中打盹,聞聲剛清醒過來,忽然被人闖進了門裏。
丫鬟小泠快要嚇死了,但闖進來的人拉下了麵罩,叫了宴溫。
“宴娘子,五爺派我來接你了!快走!”
宴溫見到此人眼前一亮。
正是穆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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