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男人說完,大步離開。
暮哥兒還黑甜鄉睡著,俞姝亦閉起了眼睛。
她哥哥不會答應的,五爺又想得到什麼結果呢?
*
遍州。
朝廷與俞厲統治下的俞地交接的地方,雙方以一條湍流不息的大河為界。
那河喚作往水,兩岸多崖壁,陡峭險要。
五爺在約定之期的前一日,到了遍州。喵喵尒説
翌日與俞厲見麵的地方,是對岸俞地的一座山莊,五爺屆時必須親自前往。
不過眼下,他還停留在朝廷境內。
沿著往水,登上了河岸陡峭的山崖。
山崖風極大,風聲在奔湧的往水之上呼嘯。
男人站在崖邊,從崖上向下看去,近處是峭壁上的樹叢,而後是往水奔湧的巨浪,河的對岸,是一片稍低的高地。
那高地之上,有個古意盎然的山莊,便是他和俞厲見麵的地方。
崖邊的風裹得人衣袍翻飛起來,穆行州勸五爺往後退兩步。
“五爺不要靠那山崖太近,掉落下去可不是玩著鬧的。”
崖邊的風這麼大,他隻怕五爺掉落下去。剛才穆行州隻靠近看了一眼,便覺得崖下寒意森森,仿若絕境。
五爺倒是沒什麼可怕的,任山風獵獵吹來。
他道,“此處是個好地方,若是俞厲能同意招安,便將此處作為招安之地,屆時雙方都到此處來進行和談,從此停戰,相依相融。”
穆行州自然道好,這裏距離京城和虞城是最近的地方,是最合適的地方。
“隻是這山崖嚇人,我總怕自己被山風吹落下去似得。”穆行州擔心,勸五爺盡快離去。
五爺笑了一聲,朝著崖下看了一眼。
“此崖看似嚇人,但若不是自己縱身跳下,風是不可能將人吹下去的,不必多慮......”
話音落地,一陣旋風從山崖下席卷了上來.
男人神思有一瞬的恍惚,冥冥之中仿佛閃現了什麼場景在眼前。
他好似看到一個女子站在崖邊,渾身散發著無助的悲切,好似有什麼在逼迫著她!
而她隻是搖著頭,不停地搖頭。
她似走投無路極了,她仿佛沒有時間了,她好像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下一息,她轉身跳下了那山崖!
......
隻一瞬,五爺腦中晃過了這般場景。
他不知那女子是誰,但心裏止不住地痛了一下。
穆行州還在叫他。
“五爺!五爺!快下來,別在那崖邊!”
崖邊風越發大了,席卷著人。
五爺甩了甩頭,方才的場景消失了。
他稍稍定了定心,在旋風之中,又看了一眼那崖,轉身踏風而歸。
這崖下不遠處也有個山莊,喚作崖苑,五爺提前讓人將此地高價迅速買了下來,當晚暫時宿在了這崖苑裏。
翌日天剛亮,五爺便換了衣裳。
他衣著尋常,身上沒帶一片重甲,甚至連佩劍都沒帶。
穆行州替他擔心,“五爺這樣能行嗎?萬一俞厲動手怎麼辦?”
五爺笑了一聲,笑得寡淡。
“他一定會動手,我隻需受著就行了。”
穆行州愕然。
......
俞厲自接到消息要來遍州以前,臉色就難看的不行。
衛澤言問他,“既然如此生氣,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扣了詹五,或者......幹脆殺了他。”
定國公詹司柏掌著朝廷所有兵馬,此人若是身死,朝廷很難能立刻推出第二個人將局麵撐住。
就算俞厲不主動進攻朝廷的地界,也能獲得發展壯大的機會。
衛澤言一想到這些,就仿佛看到了大好的局麵呈現在眼前。
但就這麼唾手可得的局麵,俞厲卻說不可。
“阿姝和孩子還在,說到底,他是阿姝的男人、暮哥兒的爹。而他既然敢來,我俞厲便不可能動暗刀殺他。”
衛澤言可惜極了。
大局在前,卻論情義......
但這就是俞厲。
俞厲也曉得衛澤言可惜的心思,幹脆沒有帶他一同前來。
......
山雨欲來風滿樓。
五爺隻帶了穆行州一人,從橋上走了過去。
俞厲就站在對岸高地的小樓之上,他用望遠筒看到定國公詹五爺隻身而來,連佩劍都沒帶,恨聲將望遠筒扔到了一旁的封林懷裏。
“定國公什麼都沒帶,是誠意。王又生什麼氣?”侍衛封林是不懂。
俞厲卻道,“他若是來同我拚殺,那我自然也與他拚殺,可他這辦姿態,我能怎麼樣他?”
這話說完,俞厲便從小樓快步下去。
而五爺從橋上走過,直奔這高地山莊而來。
山風與江水呼嘯。
他剛到了那山莊門前,門突然從內打開了來。
那門陡然一看,闖堂風嗖然而出,迎麵撲到了五爺的臉上。
除了凜冽,還有濃重的森然之意。
五爺腳步微頓,抬頭看了過去。
忽然大開的大門內,有一人赤手空拳,大步流星而出。
冷森之意環繞在此人身邊。
五爺徹底定住了腳步,看到了俞厲的麵容。
他與俞厲也曾有多次追逐相見,但在重甲之下,他從未發現俞厲同他的阿姝,相似的相貌。
他們是兄妹,是嫡親的血濃於水的兄妹......
五爺坦然立在原地。
俞厲卻看著他拳下陡緊。
下一息,他一躍上前,一拳夾風帶雨,重重砸在了詹司柏臉上。
砰——
五爺並無躲閃、生生受了這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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