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皺了皺眉,仔仔細細在犯罪現場周圍尋找了一圈,最後隻能無奈地搖頭,“沒有。他可能不是開車過來的。難道是真是受害人走夜路撞見鬼?”
“不一定,”包拯道,“凶手也可以把車停在大路邊,然後再把受害人拖進這個小樹林裏,這樣就不會留下輪胎印了。”
白玉堂皺了皺眉,低頭往腳下一看,發現雖然地麵上都是黃土,卻縱橫交錯著不下幾十個腳印,如果把視線擴大到整個空曠的現場,保守估計也有幾百個腳印,彼此重疊,根本無法分辨。顯然這裏雖然地點偏僻,卻並不是人跡罕至。
“白天這條路很多人走,凶手拋屍的時間雖然是晚上,但是腳印跟白天行人的腳印混雜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分辨。”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白玉堂撇撇嘴,“這條用腳踩出來的路成了他最好的掩護。”
包拯聳了聳肩,歎道:“要是能確定哪個腳印是那個混蛋的,我一眼就能把他揪出來。”
白玉堂一愣,卻聽見公孫策笑道:“我們組長經驗豐富,是大宋最權威的痕跡學專家之一,你以後肯定有機會見識他的本事。”
白玉堂點了點頭,皺眉往展昭的方向看去,“他還需要站在那裏多久?”
公孫策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不要打擾他,一切等他結束以後再說。小白,剛才在車上我說過,這次的現場勘測算是對你們兩個的摸底考試。你現在能不能根據現場的情況向我說明一下你對這個案子的想法?”
白玉堂略一沉吟,立刻點頭道:“好。我沒有近距離看到受害人,隻能大致說一下我的推測。首先她是一位年輕女性,看打扮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死亡時間不清楚,但是從屍體大致情況分析,應該不會太久,最晚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屍體是今天早上發現的,這裏白天人多,凶手不可能選擇大白天行凶或者拋屍,因此可以推斷她是昨晚被害的。根據這個時間推斷,她可能是下夜班或者跟朋友約會之後晚歸,之後遇到了凶手。當然,也有可能是熟人作案,這樣情況就複雜了。信息太少沒辦法確認。”
說到這裏,白玉堂看了一眼公孫策,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屍體嗎?”
公孫策瞄了一眼展昭,對白玉堂道:“再等一會兒。你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
白玉堂一愣,“問你?隔著這麼遠你就能驗屍?”
公孫策笑了笑,“你可以問問看。”
“好!”白玉堂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奮,他先是皺著眉想了想,然後問道,“第一,我估計的死亡時間對不對?”
“還好。準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這裏是不是第一現場?”
“不是。這裏隻是一個拋屍地點。”
“死因?”
“頸部有勒痕,結合麵部特征,估計被勒殺。”
“這麼說凶器應該是一根繩子之類的東西。”白玉堂皺了皺眉,“受害人被強奸過嗎?”
這個問題讓公孫策停頓了一下,他半眯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正在仔細分辨空氣裏傳來的各種味道。
白玉堂好奇,忍不住問道:“大哥,你這個在幹嘛?”
公孫策揮了揮手,示意白玉堂閉嘴,片刻之後,他睜開了眼睛,“奇怪,真奇怪,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什麼味道?”對於公孫策的答非所問,白玉堂更加好奇了。
“阿策,發現什麼了?”方才包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打擾公孫策給白玉堂考試。而現在明顯有了意外發現,包拯也馬上加入,“你聞到了什麼?”
公孫策看了包拯一眼,答道:“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消毒水,酒精?”白玉堂一怔,“受害人在醫院工作?”
“不。”公孫策皺了皺眉,輕聲道,“醫生或者護士也不會用消毒水和酒精去洗澡。她身上的這兩種味道經過開放空間稀釋了一整夜,現在仍然這麼濃,這一點非常奇怪。”
“濃?”白玉堂提鼻子聞了又聞,好像什麼都沒有聞到。
包拯笑了笑,抬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他的鼻子比獵犬還要靈敏,你就不要跟他的嗅覺較勁了。”
白玉堂咂舌,對公孫策更加刮目相看了。公孫策有點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轉身看了展昭一眼。
白玉堂也一起看了過去,好奇心讓他忍不住再次發問:“這小子到底在幹嘛?站在那裏不動不說話,難道是在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