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你瘋了?!”包拯的臉本來就黑,現在更是比一塊黑炭還要黑,不光黑,而且黑的發紫,再加上五官扭曲,表情痛苦,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白玉堂偏頭瞄了包拯一眼,歉意地撇了撇嘴角,“頭兒,那個,那個,對不住。”
“你當然對不住我!”包拯氣得哼了一聲,“我可不敢坐你開的車了,快滾下來!我來開!”
看著火冒三丈的領導,白玉堂隻得答應一聲,摸著鼻子下了車,跟包拯交換了位置。包拯再次發動汽車,冷眼瞥了瞥依然心神不寧的白玉堂,不冷不熱地道:“你剛才到底想到什麼了,怎麼緊張成那個樣子?”
白玉堂沉吟一下,哦了一聲,悶悶地道:“還不是那個小神棍!我猜他一定會去抓錢江,身上還有傷,身邊就蘇虹那麼一個丫頭,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包拯微微一怔,忍不住再次打量了白玉堂幾眼,詫異地道:“你當真是因為擔心展昭?”
白玉堂抿著嘴點頭,英俊的臉上依然滿是凝重的神情。包拯深深地看了白玉堂幾眼,黑臉上一陣嚴肅,努力按照白玉堂的思路琢磨了一陣,最後給出了一句話的評價:“你純粹是吃飽了撐的,神經病!”
白玉堂被罵了,忍不住往包拯那邊看了一眼,不服氣地道:“怎麼就神經病了,難道你不擔心?”
包拯一邊開車一邊冷冷地瞥了白玉堂一眼,閑閑地道:“我為什麼要擔心?如果兩個SIU的調查員還應付不了一個劫持人質的罪犯,我才需要擔心我的團隊有多差勁呢。”
“兩個調查員?”白玉堂不悅地道,“那明明是一個丫頭加一個傷員好不好?!何況展昭那小子看上去就不能打。”
包拯道:“丫頭?!小白,你不知道嗎?被蘇虹徒手解決過的持刀歹徒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那個錢江再有本事又如何,他沒有槍吧?蘇虹和展昭可都是有配槍的。”
“有槍有個屁用,他還從來沒有真正開槍打過人,那槍跟裝飾品差不多。”白玉堂嘟噥了一句。
包拯聽得清清楚楚,挑眉道:“你說誰?展昭?”
白玉堂沒回答,包拯自然也知道他說的是誰,忍不住又瞪了白玉堂一眼,歎道:“我看有毛病的不是展昭,是你。”
白玉堂一怔,心道,你還真沒說錯。我有毛病我知道,不過就算沒有這個毛病,我現在也不放心那個小神棍。這麼糾結著實在難受,再加上不用開車,兩隻手閑著,白玉堂愈發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幹脆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撥通了展昭手機。
“喂!小神棍嗎?”
包拯無語地看著白玉堂對著電話那頭的展昭狂吼,讓他們一定要等著這一隊人過去再行動。不過,他其實也傾向於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行動,雖然搶救人質要緊,但確保行動萬無一失顯然也很重要。既然白玉堂懷疑展昭的行動能力,再考慮到展昭確實有傷在身,包拯也就沒有阻攔白玉堂這種有毛病的神經病行為。
這個電話打了沒有多久,包拯見白玉堂掛了電話,表情卻依然糾結又鬱悶,忍不住笑問道:“怎麼?對結果不滿意?”
白玉堂悶悶地道:“那家夥跟你差不多,也說我犯病了。我猜他肯定不會聽我的。”
包拯好笑地搖了搖頭,加了一腳油門,加快了車速。白玉堂鬱悶地撇了撇嘴,皺著眉思索了片刻,突然轉頭盯住包拯,急切地道:“不行,我現在要立刻趕到現場!頭兒!你開車太慢了,快換人!我來開!”
白玉堂撲過來搶包拯的方向盤,包拯黑臉一皺,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孔武有力的前特種兵狠狠拍在副駕駛座上。
“你給我老實點!”說著,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再胡鬧當心我趕你下車!”
話雖這樣說,被白玉堂弄得也有點擔心的包拯還是忍不住再次加快了車速。
就在兩隊人馬各自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錢江住處的時候,在那座位於城鄉結合部的簡陋的居民樓裏,孟妍婷與錢江的交流也正在緊張地進行著。
孟妍婷鼓足了勇氣,強迫自己對著錢江擠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其實很扭曲,人在極度的緊張之下,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臉部肌肉。然而,這個線條僵硬的笑容卻讓站在她麵前的錢江臉上刹那間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神情。
見到錢江這個神情,孟妍婷受到了鼓勵,又勾起嘴角笑笑,用嘶啞的聲音叫道:“錢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