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立刻不滿的敲了敲桌子說道:“陛下一年常服不過八套,冕服兩套!登基五年來,從未做過坐派和召買的事兒,各織染雜造局所織染之物,悉數給銀兌付。”
“別有事沒事就罵咱家這些宦官行嗎?陛下尚節儉,從未曾奢靡,咱家外出在外,屢屢小心謹慎,生怕墮了陛下威名。”
“你們能不能找的別的由頭?”
王寅是鬆江府市舶司提督太監,他是宮裏的人,曾經多次跑到福建宣旨,東奔西走,還去過貴州。
戶部郎中王祜憤怒的的說道:“內織染雜造局,每年織染袍緞一萬八千匹,正統四年、八年、十年、十三年,每次召買八千匹到九千匹不等!”
“知道這是多少民脂民膏嗎?”
“織匠、挽花匠、挑花絡絲打線匠近五萬戶一年所出!”
王寅嗤之以鼻的說道:“內織染局還知道召買,外織染局就不坐派了嗎?正統攏共就一十四年,你們外織染局一共坐派十五萬匹!”
“內署好歹還是召買,你們呢?直接坐派,花點,多少花點啊!”
“惡心!”
坐派和召買都讓民間機戶生產,但發給價錢比工料或成本還低。
內織染局是召買製,而外織染局則直接是坐派但是給工錢。
都是朘剝,都被陛下一並給停止了。
反腐抓貪,可是陛下吏治的重要組成部分,被抓到了自己要死,而且會禍及家人。
“切,你們內織染局的召買那是召買嗎?自己都吞了,還好意思說我們?貪皇帝的錢,你們真的是膽大包天!”王祜絲毫不讓的說道。
“停!”李賓言拍了拍桌子:“這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吵什麼吵!”
“有本事你們現在召買啊,現在坐派啊!”
國帑和內帑的每次都在吵架,火氣很大,話都是什麼難聽說什麼,而且抄的毫無意義。
這都正統年間的舊事了。
陛下一年常服不過八套,袍緞的數量已經降低到了十六匹,整個內署一年不過千餘匹,而且還給錢。
官邸法施行以來,外織染局也不敢玩坐派這種把戲了。
宦官和錦衣衛天天盯著朝臣,還帶著惡犬。
自從勞保局設立之後,內外織染局已經成為了香餑餑,因為陛下給的很多。
內外織染局的織匠、挽花匠、挑花絡絲打線匠每年都會有人進京麵聖聽宣。
陛下挑人之前,連自己都不知道會是誰,進京除了沐浴之外,會直接到通政司衙門,陛下持七品參政議政,主持座談會。
二十二處內外織染局,遍布大江南北,這種坐派和召買,也是洪熙、宣德、正統年間,合法貪腐的一種。
此時二人討論的袍緞,是專門用朝服的袍緞,通匹有29500根紋緯,需用29500根湖絲,挑成花本,重達數十公斤。
一匹長度比衣料要長過十倍,一匹長達30至50餘丈。
需要分成幾十段順次序先後懸掛到花樓上,每織過一段,再撤下換上下一段的花本。
費亦應買的絲綢,一匹不過三丈到五丈。
袍緞一匹過百銀幣,費亦應買的妝花緞一匹不過六錢。
李賓言想了想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不可以把畸零女戶,安排到織染局?”
“綾羅綢緞絹紗絲絨錦,一共九種,無論是做哪種,都是生計。”
王寅和王祜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吳綾,鬆江為上,杭州次之,一般用無撚絲織造,質地稀薄,隻作褻衣、刺繡底料及裝裱用。
蜀錦僅充裀褥之用,隻王公可用,非民間所宜也,一匹五丈,一匹五十銀幣,按丈算,比袍緞還要貴。
閩絲是絲與棉的交織物,主要用於官服的補子。
大明的絲綢製品,大約有九種,用途各有不同。
把畸零女戶安排到織染局,看起來是個不錯的法子。
王寅無不擔心的說道:“那陛下豈不是又要挨罵了?”
。您提供大神吾誰與歸的朕就是亡國之君朱祁鈺汪美麟杭賢唐雲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