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絕不能遷都啊,李明睿誤國誤民,論罪當誅,皇上若是采納李明睿之建議,臣等就要死諫,為了大明的天下,臣等情願離開朝堂,也不願意看著皇上背負千古罵名。。。”

內閣首輔陳演終於再次的開口了,這次他祭出了殺手鐧,領著朝中的諸多文武大臣請辭。

陳演跪下的時候,文華殿內的所有大臣都跟著跪下了,包括左都禦史李邦華。

沒有跪下的,就是朱慈烺和左中允李明睿了。

朱由檢臉色發白,看著跪在大殿之中的眾人,身體微微顫抖。

眼見著皇上沒有開口說話,陳演開始嚎啕大哭,嘴裏念叨著大明的江山,在他的帶動之下,不少人也跟著幹嚎。

終於,臉色發白的朱由檢開口了。

“你們的心意,朕知曉了,祖宗辛苦百戰,定鼎於此地,如果因為闖賊來了,因為後金韃子的威脅,朕一人獨去,怎麼對得起宗廟社稷,怎麼對得起京師百萬生靈,即使事不可為,國君死社稷,乃是大義之正,朕絕不南遷。”

“左中允李愛卿,不過是早朝提出自身之建議,雖然唐突,但不可治罪。”

“罷了,諸位愛卿都平身吧。。。”

低頭的陳演,抬頭看了看一臉沮喪的皇上,高聲開口。

“皇上聖明,臣等感激涕零。。。”

眼看著陳演等人就要起身,朱慈烺冷冷一笑。

“父皇,不用著急,首輔大人的戲還沒有演完,繼續跪著吧,諸位大人也繼續跪著吧。”

正準備起身的陳演,抬頭看了看朱慈烺,臉色發白,揚起的身軀硬生生的弓下來了。

大殿之內,瞬間變得安靜,朱由檢看向了朱慈烺。

“皇兒有什麼想說的啊,盡管說就是了。”

南遷的提議被毫不留情的否決,朱由檢異常的鬱悶和憤怒,不過他是皇帝,不能夠輕易發火,這個時候朱慈烺發火教訓眾人,正和他的心意,不過朱慈烺是不是能夠真正的教訓和訓斥眾人,朱由檢還是有些擔心的。

“父皇,兒臣的確有話要說。”

略微的整理了衣襟,朱慈烺走到了跪著的陳演麵前。

“陳大人,剛剛你慷慨激昂的話語,讓孤很是感動,你是大明的忠臣啊,當下朝廷麵臨異常危急的局勢,你身為內閣首輔,自然需要站出來,力挽狂瀾,為諸多的大人做一個榜樣。”

“還有魏大人,你是內閣次輔,朝廷遭遇危機,你出麵化解,當仁不讓。”

“孤有一個提議,讓陳大人和魏大人率領京營的將士出征,前往潼關,抵禦闖賊李自成的大軍,孤相信,陳大人和魏大人一定能夠旗開得勝。”

“皇上仁義,孤可不行,先小人後君子,為了此次征伐的勝利,孤提議,陳大人和魏大人的家眷暫時不得離開京城,朝廷派遣錦衣衛,前去查封陳大人和魏大人的府邸,看看他們家中有多少的錢財,若是陳大人和魏大人不能夠抵禦闖賊的大軍,則將陳大人和魏大人家中的錢財悉數拿出來,用這些錢財招募京城的百姓,組建大軍前去抵禦闖賊。”

“孤以為,戶部要按照朝中大人的品階,排列出來一個順序,首先出去征伐的是陳大人和魏大人,接著是內閣大臣,六部尚書、侍郎,你們都是大明朝廷的忠臣,皇上遭遇危機,朝廷遭遇危機,正是你們出麵化解危急的時刻。”

“諸位大人時時刻刻都說皇恩浩蕩,都說你們的一切都是皇上給予,朝廷給予,危急時刻,你們奉獻人力和財力,理所當然,孤在這裏可以代表皇上發誓,隻要你們擊敗闖賊,護衛了京城,朝廷必將重重的賞賜你們。。。”

大殿裏麵死一般的寂靜。

朱慈烺的這個提議,不僅僅是搜刮了陳演、魏藻德和諸多大人的錢財,也等於是滅了他們的家人,這樣的提議太過於歹毒了。

兵科給事中光時亨抬頭看向朱慈烺,大聲開口了。

“太子殿下此言謬矣,此舉不合祖製,外出征伐乃是朝中武將的事宜,再說了,將士外出征伐,朝廷應該關愛其家人,若是扣押將士之家人,查封其家中財物,豈不是逼著將士造反嗎,臣堅決反對。。。”

朱慈烺冷冷一笑,走到了光時亨的麵前。

“光時亨,你算什麼東西,這江山是朱家的江山,事急從權,危急時刻,孤說出來的話語,隻要得到皇上之恩準,下麵的臣子就要去做,難不成這江山是你們這些臣子的,皇上也要聽從你們的擺布嗎。”

說到這裏,朱慈烺抬腳踢過去,直接對準了光時亨的腦袋。

一聲慘叫在大殿裏麵回蕩,光時亨抱著腦袋在地上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