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輕輕的喚著我,一臉的感激。也許隻有我是支持她開始這段感情的。“去吧,去告訴他,你想跟他在一起。”我乘機的鼓勵著她,直到她轉身跑出了孤兒院。她的背影是那樣的歡快,那樣的幸福洋溢。也許隻有這一刻,她才覺得她自己是可以伸手抓住那個名叫幸福的陌生東西。
夏晟宇看見了我這邊的不對勁。可是他實在是無法從這群孩子的身邊逃掉。直到院長說發糖果了,夏晟宇才得以抽開身。
“怎麼了?”夏晟宇溫柔的問著。我有點不適應他的突然溫柔,但還是把剛才和羅藍的對話告訴了他。說完後,我問道:“我是不是很自私啊?”夏晟宇雙眉緊鎖的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用很命令的語氣咬牙切齒的低吼著:“死女人,不準亂想了。四年了,一切都過了。當年你沒有錯,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綁到自己的身上。你懂嗎?”就那一刻,聽了夏晟宇的話之後,我的眼淚硬是那樣不爭氣的破堤而出,不顧及周遭的一切,狠狠的在他的懷裏哭著。
孩子們突然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喊著:“佘姐姐,佘姐姐”我不好意思的從夏晟宇的懷裏掙脫出來,用手輕拭著眼淚,一邊哄著孩子們說:“佘姐姐沒事,佘姐姐沒事。”孩子們也不是好哄的,幸虧有夏晟宇,不然,我今天肯定會被這一群孩子給逼問瘋的。
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已是旁晚。夏晟宇開著車,帶著對孩子們的留戀攜同我一起離開了。一路上,聽著夏晟宇開心的抱怨著:“你說,這群孩子為什麼要喊你叫姐姐,喊我叫叔叔呢?我上次不是就有告訴過他們,喊我的時候要叫哥哥,這樣哥哥和姐姐才相配。你說他們為什麼就不聽啊!”
“因為,人家覺得你在吃我豆腐,嫌你老唄”。這句話沒有經過大腦的處理,便被我原滋原味的說了出來。說完這句話後,我便自顧自的大笑起來。夏晟宇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三跟黑線。看著他的一臉不爽,我也就不好意思再繼續調侃他了。
因為沒有胃口吃飯,夏晟宇便把車直接開回了我的小區門口,說是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目送著他的車遠去。
正要進入電梯之時,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種隱藏在身後的逼人氣勢,可我轉身回頭,並沒有看見什麼人或者東西。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產生了幻覺。進入電梯,到達十一樓時,突如其來的寒流讓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我像往日一樣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就在門開的一瞬間,一個人用盡他最快的速度將我一同拉扯進屋,隨之,狠狠關門。
還來不及尖叫,我的嘴便被他的唇給用力的封住了。他使勁的抱著我,就像是恨不得將我的身體鑲進他的肌膚裏一般,我奮力的針紮著,直到他身上的那抹類似於雨後春天般的氣息散發開後,我才停止了那無用的掙紮。
黑暗中,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會是他,會真的是他。會是他顯豪,那個我深愛了整整了兩年的顯豪。那個我怨了整整四年的顯豪,那個我用最美好的年華也未曾忘記的顯豪。
眼淚早已奪眶而出,他吻到了眼淚的苦鹹,才停止了對我的侵犯。將我緩緩地推離出他的懷抱。
“是你嗎?”我的聲音早已經梗咽。
“是”簡潔有力的回答,他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溫純,隻是歲月和曆練讓他多了一份屬於男人的成熟和警惕。
我苦笑著,眼淚像打開了閘門一樣,怎麼也關不了。
“佘小魚,好久不見。”透過投射進屋的微弱月光,我隱約看見了他臉上淩厲的表情。仿佛一個精致到沒有一絲溫度的陶瓷,正在凝視著一件肮髒的東西。
我想諷刺他的話,可是我沒有想到這聲挖苦自己的輕笑會被我先哼出聲來。我輕笑著,在極力的諷刺著自己,同時也在挖苦著自己那顆早已破悴不堪的心。
佘小魚,你用了整整四年的痛苦和自責換來了他今天的一句,好久不見。是啊,可不是好久不見嗎?顯豪,我們又豈止是好久不見。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不見。”我倒不出這四年來,我的辛苦,我的假裝堅強,我的強顏歡笑,我的奮力忘記,我的思念如狂。唯一傾倒出的就是這一句殘忍的自白。
我看見了你眼神裏的黯淡,然後迎著略暗的月光看清了在你眼裏模糊旋轉的淚。頓然,我聽到耳邊的一陣悶悶的拳響,那是你聽完我這句話後作出的最大反應。然後你轉身,決然的奪門而出,顯豪,你知道嗎?你走得太快了,太決絕了,已導致於我在你開啟的門縫裏,隻聽到了你沉重的腳步聲以及我雙膝跪地的癱瘓聲。
哈哈哈哈,你知道嗎?我當時就真的像這樣笑出了聲來。然後,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掩埋其中的放聲大哭。顯豪,你知道嗎?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知道我這四年有多辛苦嗎?知道我這四年有多想你嗎?這些,你都知道嗎?
四年前最後一次麵對你,我哭得痛徹心扉,我以為這一輩子最痛苦的眼淚在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哭盡了。然而,四年後的今天當我再度看見你的時候,我哭得還是那樣撕心裂肺。顯豪,我幾乎用了整整四年的時光將你從我的生命中剔除,忘記。可是我好笨,這麼久了,都還是沒有學會,怎樣將你忘記。
每當夜晚帶著眼淚從夢裏醒來的時侯,一定是我又一次的夢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