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芽不知道莊弘毅有沒有按照莊文重的要求回到美國去,她把手機開機,卻再也沒有陌生的電話打進來,她的心也漸漸的完全安穩下來。莊文重決定在瑞士和許春芽結成婚姻,他們去了蘇黎世領事館辦理了結婚所需要的文件材料,然後在市政廳約了簡單的婚禮。
求婚一周後,就是婚禮的時間。市政廳舉辦婚禮的房間沒有特別布置,他們兩個穿著日常的服裝坐在證婚人中間,主證婚人念了一首詩歌:“在愛麵前,你可以摘下所有的麵具,做回你自己;在愛麵前,你可以無須一直歡笑,如果感受到悲傷,就不必強顏歡笑;在愛麵前,你可以犯錯,而不用感到醜陋和渺小……願你被愛懷抱。”
證婚人吟誦詩歌聲情並茂,使許春芽想到了過往許許多多的事情,不知不覺便熱淚盈眶了。她想到了曾經不被愛的過往,又想到了被莊先生疼愛與嗬護的這些歲月,愛是什麼,愛的意義是什麼,她真的比這世上許多人都清楚。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婚禮結束了,莊文重與許春芽之間擁有了一道被法律保護又被法律約束的婚姻關係。
許春芽對著手裏的證件傻笑著,顯然是十分開心的。
莊文重拉著她戴戒指的手,看著她無名指上那顆晶瑩璀璨的碩大鑽石,覺得與她的手指十分相稱,想到剛才簡陋的婚禮,又覺得有些遺憾,於是對許春芽說道:“婚禮太倉促太簡單了,我們回國後再重新辦一個吧,越盛大越熱鬧越好。”
許春芽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樣就很好了,我不需要更盛大更熱鬧的婚禮來證明我的幸福,那樣會有許多人嫉妒我的!”
她說的是實話,雖說她年紀不大,卻也早過了愛幻想的年紀,普通女孩子夢想的完美婚紗盛大婚禮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甚至是負累。
莊文重尊重她的意見,便沒有再提。
婚禮結束,兩個人又在琉森湖畔生活了甜蜜幸福的一周,便開始為以後做著計劃。
許春芽這才確定莊文重真的已經不再回國工作,既震動又內疚,她以為莊文重是為了她放棄了自己奮鬥一生的事業的。
莊文重笑著開解她:“春芽你認為人們為什麼要工作?”
“掙錢,和實現自我價值。”
“我奮鬥了近三十年了,事業擺在那裏,我的成功有目共睹,那我自然能稱得上是實現了自我價值,至於掙錢,我的錢夠我們兩個環遊世界幾輩子,我真的很早就沒有掙錢的欲望了,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繼續這份事業。”
莊文重說的是很有道理的,許春芽心裏便覺得好受一些,又問道:“那不上班了,你要去做什麼?總不能一天天無所事事吧,時間久了對身體也不好。”
“當然要做事了,你放心,以後有的是事情讓我做,比如做投資,給你賺更多的錢,培養一些興趣愛好,攝影畫畫書法,甚至鋼琴都可以,當然更多的時間我都會用來陪你,你想做什麼事,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聽這話的意思,許春芽的未來隻用吃喝玩樂就好了,許春芽肯定是不願意的,於是說道:“如果我們再不分開了,我想繼續讀書。”
莊文重點點頭,說道:“那就繼續讀書,讀碩士讀博士,一直讀到你不想讀了都可以,不過我們換一個大學讀一讀,你覺得可以嗎?”
許春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繼續在米國讀,她還是有可能會遇見莊弘毅的,畢竟他知道她住在哪裏,所以她同意這個提議。
於是兩個人馬上開始查閱資料,選擇合適的學校和專業,然後準備入學申請以及其他的事情。因為許多院校招收碩士生的申請時間已經結束,所以他們忙碌了半天,發現最終仍舊隻能申請米國大學。
因為許春芽一等學士學位的本科成績擺在那裏,她可以直接升讀本校的研究生,即便時間有點晚了,隻要有導師願意接收,她仍舊可以順利報名。
恰好特納先生一直在等她。
於是莊文重和許春芽退掉了琉森湖畔的房子,收拾了行李回到米國去。為了省去以後不必要的麻煩,莊文重選擇賣掉學校附近的那棟老舊別墅,在學校的另一邊重新購置了房產,許春芽雖說有些不舍得那爬滿了薔薇花的院子,但也知道他們應該換個住處。
在新學期開學前的時間裏,他們兩人就一直在忙著這些雜事,房子過戶、搬家、簽證續簽、入學登記,等等等等,所以時間很快就過去,新的人生也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