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雙原本想說是，然而對上柳絮嚴肅的目光，想了想，不確定地道，“應該……是吧？”
其實她也很疑惑，昨天晚上明明很小心了，至少在暈倒過去之前，她是非常確定自己沒有中藥的，醒來後就那種情況了。
理所當然地以為是賢妃做的。
把昨晚的情況具體跟柳絮說了一遍，聽得柳絮心驚膽顫，“你是說，你被不知名人士打暈了？”
“是啊。”
柳絮臉色白了幾分，“你沒看清那人是誰嗎。”
“沒有啊。”
“怎麼會沒有呢，你武功那麼高，不可能被人無聲無息地打暈吧。”
宋無雙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以前她也覺得自己武功挺高的，至少在天晨鮮有敵手，可是最近發生的事卻令她懷疑自我。
無論是那天晚上的白衣女子，還是梅花樹上的男人，又或者是現在的君承陌，都與她差之萬裏。
以前她是戰無不勝的將軍，意氣風發，指揮千軍萬馬，然而現在她還剩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了。
自從回京後，她唯一的用處，就是陪君承陌上床，成為他禁臠一般的存在，就連身體也已經在這樣的幽禁中慢慢腐朽。
曾經的她是何等耀眼，可現在呢，打君承陌一巴掌，居然能把自己的手給打骨折了。
想到這裏，宋無雙不禁悲從中來。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柳絮不知道她為什麼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不由無措起來，“無雙，你怎麼了？”
“沒什麼。”宋無雙扭過頭去，輕輕擦了擦眼角。
這種事情，她自己消化就可以了，說出來就是矯情。
她扯了扯嘴角，“那人的武功應該比我高，我沒看清。”
說到正事，柳絮麵色凝重了幾分，“那肯定不是賢妃給你下的藥。”
賢妃常年在宮裏，能動用的人無非就是幾個宮女和太監，再不濟就是大內侍衛，那些人的身手，不可能比宋無雙高。
宋無雙也想到了這點，臉色不由凝重了幾分。
昨晚太過混亂，沒想那麼多，如今被柳絮這麼一分析，她才隱約覺得不對勁。
就算她現在再怎麼弱雞，那常年練武的身手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別說悄無聲息地把她打暈了，就憑對方不動聲色出現在她身後，而她卻沒有一點察覺，那人的功力就在她之上！
是誰？
腦中先是浮現那日的白衣女子，隨後又浮現那日梅花樹上的白衣男子。
會是這兩個人嗎。
他們是誰？
正想著，手腕被兩根手指搭上，宋無雙低頭看去，柳絮的手很漂亮，肌膚白皙，手指細長圓潤，指甲是淡淡的粉色。
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其實隻要有心，很容易就能看出是女子。
隻不過她平日裏言行舉止偽裝得太好，再加上始終與人保持距離，所以才沒有被人發現。
宋無雙安靜地等著，直至柳絮收回手，這才開口問，“如何。”
查不出來，你現在脈象一切正常。
無論是昨晚的春藥，還是她下給宋無雙的毒藥，都已經解了。
“不管怎麼說，無雙，你日後在宮裏一定要小心。”柳絮滿臉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