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絲毫沒有猶豫,俯下身去,用嘴替謝君樓吸毒血。

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衝入唇齒裏,燕明殊都忍不住蹙了蹙眉,還是繼續替他吸毒血,直到吸了好幾口,傷口處的血才慢慢地恢複了正常顏色。

等將兩處傷口裏的毒血吸出來,燕明殊覺得有些頭昏腦脹,她知道自己也吸了一點毒血,但並沒有在乎這些。

她將金瘡藥撒到傷口上,從自己裏麵的裙子裏,撕了幾條幹淨的布條,纏繞在他傷口上,做完這一切,她才舒了口氣。喵喵尒説

燕明殊隻感覺腦袋越來越暈,渾身乏力,還沒等她運功逼毒,就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謝君樓身邊,不省人事。

謝君樓幽幽醒來的時候,引入眼簾的,便是姑娘那張白皙的小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眼底閃過心疼之意。

毒血已經清除了,但還是有點殘留在裏麵,謝君樓開始調息真氣,最後一點毒素,被他體內那股巨大的力量,衝擊了出去。

在確定體內餘毒完全清除之後,謝君樓來不及想太多,立刻將燕明殊扶坐了起來,雙手撐在她背後,運轉起她體內的內力,衝擊毒素。

直到黑血從她指甲裏滴落下來後,謝君樓依然替她輸送真氣,察覺到她體內的血液,逐漸流動了起來,他這才撤回了手。

謝君樓將昏迷中的燕明殊,緊緊地抱在了懷中,臉貼著她冰冷的臉頰,將自己所有的悲傷,凝結成了眼淚。

想他謝君樓,頂天立地,這輩子哭過的次數,也不過是爾爾。

明明自己已經疲憊至極了,謝君樓卻半點不敢鬆懈,緊張地看著燕明殊,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她就不在了。

眼看著她唇上的黑色漸漸褪去,謝君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了,便抱著她昏睡了過去。

燕明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了故去的母親,她知道了孩子被掉包的事情,讓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兒。

而後,前世的那些血腥殺戮,一一入了燕明殊的夢境,那個死去的孩子,怨恨她這麼久了,還是沒能替她報仇。

她一遍遍地告訴那個孩子,再等等,她一定能讓那對渣男賤女付出代價,付出十倍、百倍的慘痛代價!

不知道被夢境折磨了多久的燕明殊,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來,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那張蒼白卻完美的麵容。

男人那眉目始終微蹙,如同難以撫平的疙瘩,燕明殊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眉眼,想要把他的眉眼順一下。

卻無能為力。

“七七。”

謝君樓從迷糊之中醒了過來,嗓音染上了一抹沙啞和模糊,卻無限好聽:“七七,你要對我負責哦。”

呃。

燕明殊念謝君樓有傷在身,便舍不得跟他針鋒相對,便順著他的話點頭:“好好好,負責,我負責。”

謝君樓伸手點了點她額心的朱砂痣,沙啞的嗓音聽來寵溺無比:“你這小狐狸,分明是口不應心,嘴上說著負責,心裏才不是這麼想的。”

這把撩人無比的聲音,讓燕明殊怦然心動,她半眯著眼眸,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說,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你呀,一定是在想,才不負責呢,明明什麼也沒發生,現在負責多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