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挑了挑眉梢,雅致地微笑:“秦大小姐拿了貼身小衣,將這一切推到我身上,結果,那小衣是江大小姐的。”
“後來,秦大小姐又說是為了報複我,跟德妃娘娘合謀,這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德妃娘娘素來深居簡出,怎麼會找你?”
“從一開始到現在,你說話就顛三倒四,明擺著是急於給蕭何脫罪,這可是欺君之罪,其罪當誅!”
“而定北王以蕭何是文弱書生為理由,認為張嬤嬤和江容嫣不是他殺的,可人一旦受到某種刺激,也會激發出一種潛能。”
“這種可能,本公主覺得定北王和蕭寒世子,比本公主更清楚!”
說到這裏的時候,燕明殊刻意咬重了這句話,明顯看到定北王老臉一黑,她笑了,緩緩道:“蕭何出身將門,若說真什麼也不懂,怕是沒人相信的,蕭何縱使不懂武功,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力氣可半點也不少。”
當日蕭寒氣急敗壞之下,都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要是蕭何怕被人發現,從而殺人滅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定北王分明從燕明殊這話裏,聽出了這樣一層含義,氣得呼吸都不穩了,隻得看向文和帝:“皇上,老臣……”
“皇叔。”
文和帝抬了抬手,阻止定北王繼續往下說。
他冷淡地掃了蕭何一眼,語氣十分犀利:“朕知道皇叔勞苦功高,但先有蕭寒的事情,如今蕭何又涉嫌殺人,皇叔是這些年將太多心思,都放在了戰場上,以至於兩個兒子被教養得不守禮法,狂悖罔上。”
“皇叔,朕對你太失望了!”
要不是出了先前蕭寒的事情,他也不願意蕭何有如此歹毒心腸,知人知麵不知心,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說著,文和帝又看向了秦似錦,慍怒地斥責:“還有秦似錦,滿口胡言亂語,顛三倒四,你的雙腿本就不良於行,便該待在相府修生養性,這二人的死,跟你也逃脫不了幹係!”
“皇上教訓得是,是臣教子無方,臣這外甥女也是因為護兄心切,才這般胡言亂語的。”
定北王連忙磕了個頭,卻還是執著於蕭何的事情:“但江容嫣和張嬤嬤的死,絕對跟蕭何沒關係,凶手另有其人。”
文和帝看都沒有看定北王一眼,指腹一直在龍椅把手上摩梭著,眸光深了又深,最終下了旨意:“蕭何殺人之事,人證物證俱在,著,將蕭何押入天牢,此案交由刑部主審,若罪名成立,按國法論處。秦相嫡女自即日起,禁足家中,無旨不得出!”
“皇上——”
定北王難以置信地吼了一聲,眼看著皇帝就要走了,急聲呼道:“皇上你要明察啊,蕭何不可能殺人的,皇上,你就看在老臣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重新審理此案吧!”
文和帝已經從龍椅上走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定北王,意味深長地說:“皇叔,若不是看在你戰功赫赫,早在蕭寒折騰出那件事時,朕就已經要了蕭寒的命,現如今,蕭何手握凶器,殺的,也不是普通人!”喵喵尒説
若是換成其他宗室子弟,做出了欺辱燕明殊的事情,他是必定要下旨砍頭的,蕭寒所付代價的確慘痛,但都是他罪有應得!
現如今蕭何在德慶宮行凶,江容嫣臨死前又遭到了淩辱,遍體鱗傷,蕭何儼然是行不軌之事未遂,才殺人滅口的。
接連兩條人命,這其中一條性命,還是征東大將軍家的嫡出二小姐,江容嫣的祖父,還是三朝老臣。
文和帝對武將之家素來寬容,但王親貴族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證據不足也就罷了,可偏生還是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