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隨手摘了一朵芙蓉花,在指間慢慢地把玩著,清清冷冷地笑:“我們死沒死都不重要,但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連同你那青城容家的兄長,也沒有藏身之地了。”
世子妃的臉色黑沉無比,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憤恨的瞪著燕明殊,咬牙切齒地問:“你們把我哥哥怎麼樣了?”
“你猜啊。”燕明殊眨了眨眼眸,俏皮的淺笑。
聽到燕明殊這話,蕭清瑤的臉色莫名白了三分,眼神飛快的從謝君樓身上掠過,卻隻見男人神色晦暗,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腦子裏回旋著燕明殊的話,她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心絞痛。
難不成,他們真把容軻怎麼了?
不,不可能的!
容軻那麼狡猾的一個人,謝君樓當時根本就沒查到他的身份,要是容軻出事了,她一定有所察覺的!
蕭寒一把拉住了衝動的世子妃,不耐煩地看向了燕明殊他們:“你們倒是閑得很啊,怎麼,戚雲沉和燕明淵的命不想要了?看你們這個樣子,是打算完全放手?”
“你!”
燕明殊被蕭寒這話氣得臉色鐵青,都不給蕭寒反應的機會,身影便迅速掠到了蕭寒麵前,倏然伸出手去,遏製住了蕭寒的脖子。
推著蕭寒的身體,撞上了他身後的桌子,發出了砰的一聲,骨頭錯位的哢嚓聲十分清脆,隻單單聽這聲音,就知道到底有多疼了。
燕明殊幾乎是咬著牙,神色猙獰的瞪著蕭寒,一字一句裏,都噙著巨大的恨意:“龍生龍,鳳生鳳,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兒子,哪怕是出身皇親貴族,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畜生的本性。”
“今日你若是殺不了我,來日,我燕明殊必定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削下來,以你的鮮血,祭祀天下!”
要不是定北王府事關重大,現在還不能殺了蕭寒,否則,她一定會扭斷蕭寒的脖子,讓蕭寒去見閻王。
蕭清瑤看到燕明殊露在外麵的半截手臂上,纏繞著大麵積繃帶,大抵是傷口裂開了,把白繃帶都染紅了。
“你受傷了?”
蕭清瑤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謝君樓,心裏忽然在想,當日燕明殊在寺院裏被圍殺,謝君樓都不惜一切代價去救她。WwW.com
現在他卻眼睜睜看著燕明殊手上,他該有多麼心疼?
蕭寒聽到蕭清瑤不怪罪燕明殊掐著他,反而注意到燕明殊的傷勢,他氣得臉都綠了,忍著疼痛去責怪蕭清瑤:“蕭清瑤,你到底是姓燕還是姓蕭,我的性命都被燕明殊捏在手中,你竟然……”
話都還沒有說完,燕明殊掐著他脖子的力道,便更大了些,險些把蕭寒掐得一口氣咽過去,她低聲道:“再廢話,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說著,她便抬頭看向了蕭清瑤,眼神陰鷙無比:“蕭清瑤,我手上這些傷,還都是拜你們兄妹所賜啊!”
“尤其是你蕭寒,簡直是畜生不如,罵你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這個詞!”
燕明殊這般掐著蕭寒的時候,是故意用了內力的,迫使蕭寒無法動彈,臉色白得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恨意陰森的咬牙切齒:“你真該死!”
要不是因為蕭寒興風作浪,戚雲沉和燕明淵怎麼會變成這樣,而燕明淵又怎麼舍得傷了她?
怒氣騰騰之下,燕明殊從靴子裏倏然抽出匕首來,直接朝著蕭寒刺了過去,動作快到蕭清瑤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蕭清瑤愣神之下,竟然都忘記出手了。
她看到了燕明殊那雙怨恨無比的眼眸,這輩子,她隻有在容軻眼中,看到那樣陰森戾氣的恨意。
這兩種恨意很相似,就恨不得是拿刀把仇人,殘忍地剁成碎塊,而就算是這樣,就算是下油鍋悶炒,都未必能平了這樣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