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謝君樓在幫他們戒五石散,可他的傷勢也未曾痊愈,她心疼他來回奔波操勞,想要替他分擔,卻又不知道,該怎樣去出現在他麵前。

更不想如今日這般,平白無故惹了他的不悅。

蕭清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私底下不是這樣的,也不想跟謝君樓這樣,卻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都說自己的好脾氣,都是給了外麵的人,或者是心愛的少年郎,而壞脾氣都給了最親近之人。

可落到她蕭清瑤這裏,卻是兩樣,都沒能給得了他們,她的脾氣,是越發難以克製的,焦躁不安。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想要盡最後一點力氣,讓他們記住她最後的模樣。

而往往十全十美的一麵,是沒辦法讓世人記住的,唯獨這樣獨斷專行的樣子,才能讓他們記得更深刻。

“不勞郡主操心這些了,我自有未婚妻關心,郡主還請自便吧。”

謝君樓語氣寡淡地說著,說到未婚妻的時候,冷酷的眼神一瞬間就柔軟了,和麵對蕭清瑤的時候,是完完全全兩個極端。

蕭清瑤感知到謝君樓的疏離之意,眼底掠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她薄薄的歎息道:“我知道,你是怨我縱容他,給你們乃至百姓,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我這裏,替他同你們道歉,是我太過縱容他了。”

她對這件事也十分愧疚的,完全沒料到容軻的瘋狂,若是早一點趕回長安,興許就能阻止這一場浩劫。

可蕭清瑤又捫心自問,若是自己當真早早趕回長安,真的能夠阻止得了容軻嗎?

答案是模棱兩可的。

蕭清瑤恍恍惚惚想起父王說過的話,作為皇朝郡主,她生來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可以保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可皇家人,唯獨不能被感情束縛。

那個時候,蕭清瑤問父王,他和母妃琴瑟和鳴,難道他就沒有動感情嗎?

定北王卻告訴蕭清瑤,他能動感情,是因為後來,他自身強大了起來,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了。

蕭清瑤便努力去強大,是為了能和謝君樓匹配,也是為了能夠護得住謝君樓,她有了能和天下人去抗衡的力量,卻還是得不到謝君樓。

這一場孽緣,什麼時候才能終了?

“道歉?”

謝君樓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無比嘲諷地笑了出來:“蕭清瑤,你這話未免也可笑了,他害了那麼多人,把長安甚至國朝,都攪得烏煙瘴氣,僅僅是道歉二字,就能揭過去的?”

一句道歉,就能夠原諒容軻的暴行?

大昭有著幅員遼闊的疆土,有著古老的文明傳承,可是許多年前,西域各國也曾經以五石散,企圖禍亂大昭。

那個時候,大昭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如今有了幾百年的安寧,卻又因為容軻所謂的複仇,重現當年民不聊生的慘狀?

男人緊抿著薄唇,眸光陰曆地看著蕭清瑤,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謝君樓頂天立地,滅容家滿門之事,從不後悔,他若要報仇,找我一人便可,何苦要連累百姓?”m.X520xs.Com

他斜了斜眼眸,意味深長地說:“我相信,容家為什麼會被滅門,你必定查過,以你之意,也是認為我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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