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理論,也未免太荒謬了!”燕明殊忍不住笑出聲來,誰跟江容秋的仇恨大,誰的嫌疑就大,那國朝還需要縣官幹什麼?

文和帝冷冷地看了江德妃一眼,直接命侍衛將江容秋帶走:“來人,將此女帶走!”

“皇上!”

江尚書和江德妃齊齊開口,眼睜睜看著侍衛把江容秋綁走了。

文和帝怒氣騰騰地離開了德慶宮,江尚書一路小跑著跟了過去,要求見皇帝,卻被侍衛攔在了甘露殿外。

安公公歎了一聲氣:“尚書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皇上為了江北水患的事情,愁眉不展,如今又出了這事,正在氣頭上,誰都不肯見了。”

“那皇上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置秋兒?”江尚書急忙問。

安公公躬身道:“聽皇上的意思,若大小姐當真是不祥之人,那七日後,會在祭壇上祭祀。”

“……”

江尚書險些一頭昏死在殿前,在安公公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皇宮,去瑞王府求蕭朔。

卻想起蕭朔正在江北治理水患。

江尚書直接修書一封送去了江北,蕭朔聽說了這件事後,唯恐會牽連到江德妃,便秘密趕回了長安。.伍2⓪.С○м҈

甘露殿內。

蕭朔脊背筆直地跪在殿前,哪怕是無詔偷回長安,姿態也能不卑不亢,沉聲開口:“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文和帝批閱奏章的手頓了一下,挑眉看了蕭朔一眼:“是為江氏一事而來?”

“是。”蕭朔聽說了這件事後,哪裏還能坐得住呀,明知是江尚書想要誣陷燕明殊,卻反被燕明殊算計。

他身處江北,江德妃是孤立無援,若是江容秋被當成災星燒死了,隻怕日後德妃和江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文和帝慢慢地放下了羊毫,身體略微前傾,眸光犀利的看著蕭朔:“江北之事還尚未解決,你無詔私自回長安,隻不過為了此等小事而來,眼中可還有朕這個君父,可有將江北數萬災民的性命放在眼中?”

“兒臣知錯!”蕭朔一句話也不曾辯解,事實也的確如此,為了母妃,將數萬災民的性命拋諸腦後。

文和帝眸底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沉聲道:“你這般莽撞,意氣用事,讓朕如何放心將江山社稷交給你?”

“父皇……”

蕭朔忍不住皺眉,文和帝這話,難不成是有心要封他為儲君,才借著江北水患的事情,試試他的能力?

文和帝擺手阻止蕭朔繼續說下去,眸光威嚴,冷冷地吩咐:“來人,端王罔顧百姓生死,私自回長安,拖出去,重責三十大板!”

“……”

蕭朔麵無表情的被侍衛帶出去了,在殿外的長板凳上趴了下來,神色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之色。

兩邊各自站了兩個高大威猛的侍衛,手中的木棍並非是尋常木棍,有一麵還帶著倒刺,三十棍下去,也能要了蕭朔半條命。

“砰!砰!砰!”

木棍狠狠地落在了蕭朔的背上,隻見他的身體都隨著木棍落下,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但他死死地咬緊牙關,一個疼字都沒有哼出來。

“砰!”

“砰!”

“……”

殿前侍衛都是禁軍,隻聽皇帝一人的吩咐,所以落下來的每一仗,都用了力道,不到十杖,蕭朔的後背就已經滲出了鮮血。

隨著棍杖落下,那血跡也蔓延得更深、更廣,看著格外驚心動魄。

可蕭朔始終都不曾哼一聲出來,眉頭緊皺著,咬緊牙關,脖子、額頭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隻能將這痛苦咽回了心裏。